那个松松垮垮穿着桔梗蓝大氅的男人,慵懒坐在大椅上,一手拿着书翻阅,黑色皂靴却踩在她哥哥陆存微身上!
苏酒翻身下马,瞧见哥哥被打得鼻青脸肿,不停挣扎哭嚎!
她一阵心疼,鼓起勇气道:“萧廷琛,你干嘛打我哥哥?”
萧廷琛连眼皮都没抬,淡然地翻了一页书。
苏酒拿马鞭指着他,“萧廷琛,我跟你说话——”
话未说完,铁钳般的大掌直接把她拽进怀里!
萧廷琛低垂桃花眼,近乎贪婪地嗅了一口她身上的香。
“萧廷——”
“你再不闭嘴,我踩断你兄长的脊骨。”
男人阴沉沉地威胁。
苏酒涨红脸,被迫闭嘴。
萧廷琛满足地抱着她,带着薄茧的粗糙大掌,慢条斯理地揉过她的身体,“好些天没见到我家小酒儿,真是思念得紧。小酒儿身娇体软更甚从前,只是摸起来似乎不及以前圆润……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受了什么委屈?
苏酒恨不能咬下他一块肉!
她咬牙切齿,“你对我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萧廷琛挑眉,指尖轻抚过她的眉眼、面颊,最后抵在她的唇瓣上,“我这人一向小心眼,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给别人。你要嫁容徵,我偏要你们做不成夫妻。你以妾的身份嫁给他,你猜,他将来会不会另娶名门贵女?啧啧,伏低做小的妹妹,真可怜。”
苏酒盯着他。
男人的桃花眼漆黑沉冷,唇瓣的弧度却是讥讽上扬。
她横眉冷对,“就算做妾,我也不嫁你!”
许是自幼一块儿长大,她跟他一样倔强。
萧廷琛低笑。
他起身,慢悠悠掸了掸锦袍,“带着你哥哥,赶紧滚。你不给我做妾,我也不稀罕娶你。”
苏酒见地面还散落着兵器,料想大约是自己哥哥找萧廷琛算账,结果反被对方揍了一顿。
怎么算都是自己理亏。
她扶起嗷嗷惨叫的陆存微,灰头土脸地离开。
好在萧廷琛出手还是拿捏着分寸,陆存微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内脏骨头什么的都还完好。
他躺在床上,哭唧唧地跟苏酒诉苦。
苏酒端来药汁,“哥哥也是,出身将门,却连拳脚功夫都不会……如果将来上了战场,可该怎么是好?”
“我才不上战场呢!在长安吃喝玩乐多舒服,上战场做什么?”陆存微嫌苦,摆摆手不肯喝药,“就算八国打起来,我作为父亲唯一的儿子,也是不必上战场的。”
苏酒拿他没办法,便让跃跃欲试的周宝锦给他喂药。
她想了想,命白露备上厚礼,打算去萧家探望老太太。
于情于理,怎么都要去的。
顺便……
少女鼓了鼓白嫩的腮帮子,私心里也想在祖母面前告萧廷琛一状。
她不信这世上没人治得了他!
老太太置办的院落很大。
苏酒知道老太太和萧老爷子夫妻感情不睦,所以才没住进吏部尚书府,而是另外置办的院子。
踏进松寿院,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已经等她很久。
“祖母!”
苏酒鼻尖一酸,径直扑进老人家怀里。
“不过才离开三个多月,怎么瘦成了这样?”老人家心疼不已,亲亲热热地把她搂在怀里,“可是受了委屈?谁欺负你,你说出来,祖母给你做主!”
苏酒连忙道:“是萧廷——”
“哟,这可真是巧了,五妹妹也来探望祖母?”
容貌秀丽、身姿修长的萧廷琛,穿桔梗蓝绣银外袍,慵懒踏进门槛。
他的桃花眼噙着温柔笑意。
在苏酒看来,却分明闪烁着凶恶狼光。
【小剧场】
多年后,长安城大街
萧老狗提着鞭子:快走,继续说你喜欢我,不准停!
苏酒: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