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游廊。
游廊对面,萧镜贞带着侍女满脸晦气地吹风。
自从赵舞阳嫁进太子府,太子就没碰过她一下!
真是气死她了!
她拽着绣帕,突然注意到萧廷琛和苏酒。
她挑了挑眉,“雍王这是做什么?他和苏酒不是名义上的兄妹吗?”
侍婢小声:“侧妃娘娘有所不知……”
她把御花园抱厦的事情说了一遍。
萧镜贞笑得合不拢嘴,“和容徵睡了?还被那么多人看见?活该!这种小地方来的女人,除了仗着姿色攀附权贵,再干不出其他事。和顾樨那个老女人一路货色,就知道勾搭男人!”
她磕着瓜子儿,想起什么又道:“你前些时候去禄丰钱庄存银子,不是说看见苏酒了吗?”
“是呢,她在禄丰钱庄还钱。奴婢问过掌柜,据说陆国公府欠禄丰钱庄不少银子,她还了一部分,还欠着十万两雪花纹银呢!”
萧镜贞眼眸微动,“你去禄丰钱庄,告诉掌柜的……如果他不答应,你就用银钱贿赂他。”
寒风凛冽。
女人阴气森森的话,尽数湮灭在寒风里。
……
萧廷琛把苏酒带回了炎兴街的小别院。
苏酒洗了七遍澡,皮肤都搓红了,仍然觉得不够。
她实在记不起她和容徵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元帕上的血却是真实存在的。
她抱住自己蜷缩在浴桶中,哭得不能自已。
屏风外,萧廷琛默然而立。
他倚在门边抽烟,因为抽得太凶,最后整个屋子都笼罩着烟草味儿。
长夜寂静,耳边反复回响的,是女孩儿脆弱卑微的抽噎。
男人越来越不耐烦,最后随手把烟枪往腰间一挂,骂了句“操”,抬步离开小别院。
惊蛰端着宵夜过来,撞见凶神恶煞的自家主子,连忙道:“爷,您要去哪儿?小的去夜市上给您和小姐买了宵夜呢!”
“杀人!”
“呃……”
直到下半夜,苏酒才从浴桶里出来。
她昏昏沉沉地爬到榻上。
焱石铸就的床榻,天生就有一股暖意,浸润到她的四肢百骸,慢慢镇住了体内流窜的寒毒。
苏酒很快睡着了。
一夜到天明。
大半年以来,她几乎每天早起晚睡侍弄香铺,因此鸡还没叫,她自然而然就醒了。
下意识望了眼窗外天色,还好,时辰尚早。
她正要起床,却觉身上压着重重的东西。
定睛望去,萧廷琛趴睡在自己身侧,一条劲瘦有力的大长腿压在自己腰间,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
胸。
她猛然坐起,“萧——”
还没喊完,就看见男人眼底没休息好的青黑色。
他手臂上有伤,虽然草草包扎过,但血液仍然从纱布里渗出,瞧着怪吓人的。
她咽了咽口水,轻手轻脚地下床更衣梳洗。
站在檐下纠结片刻,她终于下定决心今天上午不去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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