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她闹上官府,禄丰钱庄名声有损,老板肯定不会让他继续做钱庄掌柜,到时候他半分钱油水都捞不到了!
他暗暗恨上苏酒,骂了句“臭女表子”,带了人手灰溜溜地跑了。
苏酒偷偷喘了口气。
却没提防,四周突然响起潮水般的掌声。
她惊诧地望向围观人群,一位大娘笑道:“早该这样强硬了,这世道,你不强,别人就要欺负你。”
一位屠夫邻居举着杀猪刀,笑得合不拢嘴,“我早说苏姑娘不是趋炎附势的人,那什么容家公子,瞧着装模作样,必定是他勾搭苏姑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维护苏酒。
他们都是这条街上的,有的年轻人受过苏酒一饭之恩,有的老人家孤苦伶仃,是苏酒常常陪伴在身边跟他们说话。
平日里点点滴滴的恩惠,如今汇聚成海。
所有人都在维护她……
苏酒握住裙摆。
不知怎的,鼻尖竟有些发酸。
她难为情地捂住湿润的双眼,声音很轻,“谢谢……”
谢谢你们的信任。
大娘上前,搂住她笑道:“瞧瞧,苏姑娘被咱们说的脸都红了!哟,怎么哭了?快擦擦眼泪!”
“我家包了饺子,猪肉馅儿的,苏姑娘中午去我家吃饺子!我家小狗蛋不懂事老去你店里问你讨零嘴吃,我过意不去!”
苏酒眼泪掉得更凶。
原来做好人,是会有福报的。
不远处。
萧廷琛倚在花柔柔的成衣店外,一边抽烟,一边看着他的女孩儿。
她长大了,就算被人欺负,也知道如何欺负回去,倒是省了他出场的功夫。
没能英雄救美,他有点不开心。
花柔柔双手拢在袖管里,笑呵呵站在他旁边,“吾家有女初长成,这棵好白菜,也不知将来被谁拱了去……”
萧廷琛懒懒瞥他一眼。
花柔柔心宽,丝毫没察觉到男人眼中的冷意,自顾说道:“谢二喜欢咱们小酒,你知道的吧?你不该留谢二在燕国清理战场的,小酒被容徵欺负,正好让谢二来呵护小酒受伤的小心灵。一来二去的,这桩好事可不就成了?”
萧廷琛弯起桃花眼,“有的人总是一心求死。”
“谁啊?”
萧廷琛冷哼一声,抬步离开。
他要去找苏小酒。
他中午要跟苏小酒一起吃饺子。
花柔柔莫名其妙,“谁啊,谁一心求死?喂雍王殿下,你快告诉人家他是谁,人家得去开导开导他!”
萧廷琛懒得搭理他。
萧廷琛死皮赖脸地黏着苏酒,厚脸皮跟她一道去街坊邻居家吃饺子,惹得那家人战战兢兢,唯恐怠慢了雍王殿下,恨不能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招待。
他们本就不富贵,苏酒过意不去,偷偷捶了下萧廷琛。
男人皮厚,捶不动。
临走时,这皮厚的狗男人却悄悄在人家屋里留下一锭银元宝。
那家女主人捧着银元宝直呼雍王殿下和苏姑娘郎才女貌、登对非常,恨不能马上去寺庙里上香求菩萨保佑他们赶紧原地结婚。
两人站在长街上,萧散财童子摸了摸苏酒的脑袋,“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
“……还是先说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