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慢慢坐正身子,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洛梨裳笑呵呵的,“哟,雍王真有闲情雅致,这是听曲儿呢?什么曲儿在府里听不得,非得跑到凉州辞来听?还非得那么个美人弹给你听?听完之后呢,你们打算做点什么,吃酒还是上床?”
她说话向来直白。
萧廷琛笑眯眯的,目光却阴沉得仿佛能杀人。
洛梨裳无所畏惧,甚至小意温柔地把苏酒搂到怀里,“瞧瞧我的小酒妹妹,可伤心成什么样了,真叫我心疼。如果雍王不在意小酒妹妹,不如直接休了她,想娶她的人可是排着队的……”
萧廷琛望向苏酒。
他的小姑娘面容清冷倔强,也正死死盯着自己。
他避开视线,不自然地蹭了蹭鼻尖,“我可以解释……”
“我们都捉了奸,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洛梨裳笑容更盛,“难道雍王和月芽姑娘上了床,也能风轻云淡地解释吗?”
萧廷琛被这搅屎棍激怒,将一座沉重花几推向她!
洛梨裳运起内力,一掌劈出!
坚硬的檀木花几瞬间四分五裂。
她依旧搂着苏酒,“啧,雍王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这是打算灭口。”
萧廷琛懒得跟她废话,起身把苏酒拽到自己怀中,才冷眼睨向她,“月芽是什么人,我找她做什么,你心知肚明。洛梨裳,少在这里做搅屎棍。”
洛梨裳抱臂而立,“搅屎棍?雍王认为自己是一坨屎?”
原本怒火中烧的苏酒,瞬间笑场。
察觉到男人低头时的温柔目光,她立即敛去笑意,不动声色地挣开他。
萧廷琛没介意,撩袍落座,淡淡道:“天枢得到消息,北凉和西婵女国达成了协议。”
“唔。”洛梨裳皱起剑眉,“北凉在大齐西北,西婵女国在大齐东北,这两国达成盟约,对大齐确实会造成威胁。如果两国合攻,大齐只有灭国的下场……”
萧廷琛:“如果我没猜错,两国会逼着大齐跟他们签订停战盟约。北凉皇廷的夺嫡之争正趋于白热化,西婵女国的小公主刚刚继位,两国同样内政不稳,它们需要时间来消化内部战争。逼着大齐签订和平盟约,借此得到喘息的机会,实属情理之中。”
苏酒揪着帕子,默默听萧廷琛分析这些秘辛。
她觉得处理大事的萧廷琛,看起来和平常不一样。
整个人阴沉沉的,有点吓人。
洛梨裳懒懒倚在门后,“长安位于天下中心,诸国会盟的地点必定是长安。你猜测北凉的会盟使臣即将到来,所以,你准备动用凉州辞的这颗棋子了。”
“是。”
萧廷琛嗓音低哑。
苏酒听得迷糊。
“凉州辞的这颗棋子”,是什么?
是刚刚那位月芽姑娘吗?
可是纵便美人倾城,也终究只是个弱女子,与北凉使臣有什么关系?
难道她打算色诱北凉使臣?
萧廷琛和洛梨裳终于分析完目前局势,已是半个时辰后。
苏酒随萧廷琛坐马车回府,有点闷闷不乐。
萧廷琛沉浸在自己的野心和策划里,直到马车停在府门前,才注意到她不开心。
他含笑握住她的小手,“妹妹怎么了?”
萧老狗(信誓旦旦):我从来没有逛过花楼,更没有叫过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