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妹妹,这天色都快黑了,金时醒那个不安分的,难道会一整天憋在行宫?有太子作为接待,他必定会带着金时醒去长安城最繁华的销金窟消遣。”
苏酒愣住。
她怔怔望着萧廷琛的背影。
这个男人一早就算计到了这些吗?
甚至,连太子爱去凉州辞,爱和暖月说话,都是他提前亲手设计的……
为的就是利用太子,毫无痕迹地把金时醒带去凉州辞,然后让他遇见暖月。
虽则聪明,但这份心机未免太可怕。
她还在发呆,萧廷琛回头,“妹妹还去不去了?”
他站在暮光里,长身玉立,轻挑眉头。
玄月眉一如既往的温润风雅,丝毫看不出其中的腹黑和算计。
苏酒定了定心神,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凉州辞,恰是暮色四合。
萧廷琛不再对苏酒隐瞒什么,径直带着她登上三楼。
他在这里有一座私人雅座。
雅座设计得相当精巧,可以清晰看见楼下大堂。
苏酒转悠了一圈,这里陈设奢贵古雅,可见狗男人现在的财力究竟有多么雄厚。
再望向大堂,来来往往的客人非富即贵,金银就像流水般洒进这座风雅楼阁,不愧是长安城第一等销金窟,月利润还不知是怎样吓人。
而自己每个月赚几百两银子,就高兴得什么似的,甚至还跟这狗男人炫耀……
苏酒面颊发烫。
萧廷琛优哉游哉地喝着美酒,“妹妹在想什么?”
“没什么……”
萧廷琛笑容妖孽,“我猜,妹妹必定是在想为夫每个月的收入。”
心思被戳穿,苏酒趴在扶栏上,难堪的咬了下唇瓣。
男人悄然出现在她身后,轻轻搂住她的细腰。
下颌搁在她的发顶上,他嗅了嗅女孩儿的发香,笑容玩味,“我的就是妹妹的,以后,我愿意养着妹妹……”
苏酒撇撇小嘴。
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狗男人,幼时她明明把他当哥哥,他却暗戳戳想当她男人!
在她萧家爹爹面前满口答应照顾她,却把她照顾到了床上!
说什么要养着她,她每个月从账房拿到的月钱,还抵不上他一顿宴席!
长安城里所有的贤妻美妾,大约没有像她这么失败的……
苏酒心里酸酸。
正寻思着,萧廷琛轻声:“来了。”
苏酒望向凉州辞大门。
太子领着一名异族男人,在侍从们前呼后拥下踏进来。
尽管过去多年,尽管容貌发生改变,可她仍旧一眼认出,那个异族男人就是金时醒。
可惜他眼中闪烁的,再也不是当年的干净。
苏酒下意识寻找徐暖月,三楼空空如也,并没有少女的踪影。
萧廷琛捧起她的长发,深深嗅闻,“你家小暖月正在梳妆打扮。今夜凉州辞有一场拍卖典礼,倒是值得一观。”
“拍卖典礼?拍卖什么?”
男人嗓音低哑:“凉州辞头牌的初夜。”
苏酒愣住。
凉州辞的头牌……
是指暖月吗?
她今晚……
原来,萧廷琛所设计的相逢方式,竟然这么残酷。
少女轻声:“那如果,金时醒没有买下她呢?”
嗷,终于要见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