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捡起那些银票。
她把银票理整齐,才冷眼盯向容谣,“这是我自己的银钱,容不得侧妃娘娘随便污蔑。娘娘若是闲得无事可干,不如想想怎么获得太子宠爱,省得没事总寻府里人的麻烦。”
“好你个苏酒,你竟然讽刺我不得宠爱!”
容谣气急败坏,摘下腰间盘着的长鞭,猛然抽向苏酒的小脸!
危急时刻,萧廷琛慢吞吞从拐进后面走了出来。
他轻松写意地接住鞭梢,弯着桃花眼睨向容谣,“侧妃好大的胆子……”
他生得唇红齿白、白皙昳丽,可是笑起来却妖气横生,令人畏惧。
容谣酒醒大半。
她讪讪朝萧廷琛福身行礼,“殿下……”
萧廷琛走到她身侧,低头捻起她的一缕长发缠绕把玩,“你欺负下人,本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苏酒是什么人,也容得你来欺负?”
容谣面色难看。
拢在宽袖里的双手攥紧成拳,似乎终于忍无可忍,她不忿地仰起头,“殿下本就偏袒苏酒,成亲这么久,你为了她甚至都不肯碰我!我容谣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你要是不稀罕我,干脆休弃我得了!给我个痛快,也好过让我在这深闺大院里煎熬!”
苏酒静静看着她。
虽然厌恶容谣,但这女人确实率性大胆。
这样的女人,也确实不适合给人做侧室。
萧廷琛却只是低笑。
指尖慢悠悠拂拭过容谣的面颊,他声音清越如流水,“容谣,你嫁进太子府,并非是与我萧廷琛成亲,而是容家和皇族联姻。休弃你?老皇帝不允许,容家也不允许。”
他的指尖格外锋利。
刮过容谣嫩滑的脸蛋,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容谣疼得厉害,猛然退后几步,不敢置信地捂住面颊。
她仰头盯着萧廷琛,目光透出浓浓的惊恐。
“本殿不会休弃你,”萧廷琛笑容妖孽,“本殿至今仍旧记得当年科举放榜的琼林宴上,容姑娘是如何拿鞭子抽本殿的……那血淋淋的感受,痛至骨髓,没齿难忘啊。”
容谣神色狰狞而惊恐。
萧廷琛竟然还记得当年的事!
她冷声:“萧廷琛,我可是女人!你跟一个女人记仇,你就不嫌丢人?!”
“不嫌……”萧廷琛笑意更浓,“本殿就爱记仇,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凡是对不住本殿的人,本殿都要记着。”
容谣脊背窜上凉意,看着他的目光犹如是在看着恶犬。
她后退几步,生生被萧廷琛吓跑了!
萧廷琛笑意温温地转向苏酒,“妹妹可解气?”
苏酒连个正眼都懒得给他,自顾离开。
“妹妹可真薄凉……”
萧廷琛独自立在游廊,发出一声幽微叹息。
漆黑的眼睫遮住了桃花瞳,也遮住了里面复杂而失落的情绪。
吴嵩悄无声息地出现的他背后,“萧凤娴和马二狗的婚礼已经准备妥当,殿下可要前去观礼?”
萧廷琛嘴角抽了抽,“那小马夫,叫马二狗?”
真是好……清新脱俗的名字。
“是。自幼是个孤儿,因为当了马夫,再加上低贱如狗,所以人人都喊他马二狗。”
“这名字不好,告诉他,今后他叫萧微华。”
“微华……”吴嵩颔首,“起于微末,发于华枝,不错,咱家代他谢殿下赐名。这个名字,将来一定会响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