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没多做逗留,转身离开了这里。
拐过一道道游廊,她驻足在一座莲池旁。
碧绿的莲叶参差错落,就连吹来的夏风都似乎凉快几分。
萧廷琛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背后,“我刚刚的表现,妹妹可还满意?”
不是没有察觉到苏酒的杀意。
但羽箭射向他的刹那,他依旧纹丝不动。
在众人眼中,他是在用性命信任苏酒。
苏酒弯下腰,一手撑着扶栏,一手费劲儿地去捞水里的莲花,没有搭理他。
“妹妹最是温顺良善,听闻元拂雪在花园对面的抱厦哭得厉害,你不去瞧瞧?”萧廷琛含笑走到她身畔,“好歹,你也是让她哭的始作俑者之一不是?”
苏酒努力朝水里伸手。
白嫩的指尖快要够到莲花瓣,却总是还差一点点。
娇俏明艳的小脸微微涨红,她专注于折花,连回答都只是断断续续,“我答应比试……乃是为了让她看清楚,任她如何讨好容徵……任她如何在容徵面前表现,都不会让容徵回心转意。元拂雪这辈子搭在容徵身上,实在太可惜。”
萧廷琛面庞上的笑容淡了些。
指关节轻轻叩击着扶栏,他认真地盯着苏酒。
是不是在她心里,任他萧廷琛如何讨好她,任他萧廷琛如何在她面前表现,她都不会回心转意?
男人声音冷了些,“我总是想和妹妹破镜重圆的。我有对不住妹妹的地方,但妹妹曾和谢容景亲过,也曾和容徵睡过,而我呢,我根本没碰过任何女人!对我来说,妹妹才是任性妄为的那个。”
苏酒噎了噎。
她和容徵睡过?!
她几时和容徵睡过?
鹿眼眨了眨,她忽然想起那时在凉州辞,她确实在狗男人面前承认她和容徵睡了。
可那只是为了报复他把她送进青楼!
她情绪起伏得厉害,一个没注意,整个人朝扶栏外的莲池倾倒!
萧廷琛只瞧见香云雪重纱裙裾从眼前晃过,下意识伸手去抓,“嗤啦”一声响,却撕掉了苏酒整条襦裙!
萧廷琛:“……”
苏酒:“……”
苏酒很久没有游过泳,掉进莲花池扑腾得厉害,小腿肚又突然开始抽筋,疼得她在水里直抽抽!
萧廷琛把襦裙丢在地上,翻身掠向莲池,足尖恰似蜻蜓点水,轻而易举就把苏酒捞了上来。
小姑娘浑身湿透。
本就半透的纱质上襦湿漉漉贴着肌肤,而下身……
她的襦裙被萧廷琛撕得干干净净,只穿了一条亵裤。
偏偏这条亵裤是她自己做的,为了去晦气,还特意挑了大红颜色……
偏偏上面还特少女心地绣了一朵粉色小花花……
“噗!”
萧廷琛没憋住,嗤笑出声。
苏酒羞恼得双颊通红,使劲儿捣了他一拳,弯腰捡起襦裙匆匆往身上套。
还没套好,萧廷琛脱下大氅,把她严严实实包裹起来,打横抱起朝楼阁而去。
苏酒蜷在他怀中,生怕被人发现她的窘迫,根本不敢抬头朝四周张望。
她低着小脑袋,更不敢去看萧廷琛。
萧廷琛把她抱进绣楼,叮嘱白露拿一身干净襦裙过来替她换上。
临走前,还不忘朝屏风后挑眉而笑,“妹妹的大红亵裤实在很好看,改明儿也给我做一条?粉色小花花什么的,也可以来几朵。”
苏酒裹着绒毯,抄起软枕去砸他。
男人大笑着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