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
蕊儿同样惊呆了,她捂着红肿的面颊,几乎不敢置信,“皇后娘娘,我可是怀着孕!若惊到宝宝,你担得起责任吗?!”
苏酒冷笑,“一巴掌,还不够惊动胎儿。你该庆幸陆国公府仁慈,若是换了旁的府邸,早给你灌一碗堕胎药了!”
世家最讲究清誉,自家儿郎才娶贤妻不久,就让外面不干不净的姑娘怀上宝宝,搁在一些凶狠家族,为保声誉甚至是要打死的。
蕊儿小脸惨白。
她转身扑进陆存微的怀里,哭哭啼啼道:“我做错了什么,要被皇后娘娘这般羞辱毒打?纵便她是皇后娘娘,也没有随便打人的道理吧?”
陆存微心疼得不行,皱眉盯向苏酒,“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蕊儿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你的亲侄子,你打他娘亲,怎么下得去手?”
苏酒简直想给他一棒槌!
她还没开腔,蕊儿又哭道:“世子爷,人家好害怕!皇后娘娘会不会杀了人家?呜呜呜,她可是皇后娘娘,她要杀我,我可该去哪里说理?不如自己一头撞死算了!”
她挣开陆存微,不管不顾要往墙上撞!
陆存微急忙拽住她。
“蕊儿别怕,”他温声安抚,“她是我妹妹,她顾忌着兄妹感情,不敢对你乱来。”
“可她刚刚打我!世子爷,人家虽然沦luo风尘,可自幼也算被妈妈们娇养长大,何曾遭受过毒打……蕊儿不服呜呜呜!哎哟,蕊儿肚子突然好疼,定是宝宝为我鸣不平……”
陆存微又急又气,红着眼圈望向苏酒,“快给蕊儿道歉!”
苏酒怒极反笑,“陆存微,你让我,给这么个矫揉造作的女人道歉?!”
“就当看在为兄的面子上,跟蕊儿赔个不是!”
“你做梦!”
“苏酒!”陆存微急了,猛然掐住她的细腕,“一声对不起,能有多难?!”
苏酒吃痛,“陆存微,你疯了是不是?!你放开我!”
她挣扎得厉害,不防被陆存微推了出去!
少女狼狈地往后踉跄,正以为要栽倒在地,却跌入一个结实的臂弯。
冷甜端严的龙涎香扑面而来,把她整个笼罩。
像是阴暗残酷的囚牢,却也像是坚不可摧的壁垒。
那人扶着她的细腰,一只臂弯便纹丝不动地承受了她所有的重量,给人莫名的安全感。
清越邪气的嗓音从背后悠然响起:
“陆世子好大的威风……”
这个声音是……
苏酒诧异,急忙站直身子望去,男人身着常服,面容昳丽白皙,一双桃花眼仿佛敛尽三春芳华,本该是陌上人如玉的贵公子姿容,偏偏面颊上那个“盗”字为他添上几分邪佞之气。
雍容风雅与凉薄痞气完美相融,足以令任何女子怦然心动。
是萧廷琛!
他怎么来了?!
陆存微急忙撩袍,单膝跪地,“微臣见过皇上……”
萧廷琛牵住苏酒的手,跨进门槛,“进去说话。”
雅座的雕门被合上。
顶层扶栏,晓寒轻微笑,“你弟弟把苏酒当个宝,有事没事就让天枢的人暗中盯着她的行踪。听说她出门,立即悄悄从宫里赶来看她。”
穿黑色大氅的男人没接话,始终盯着紧闭的镂花门。
尽管兜帽遮住了双眼,但晓寒轻依旧能感受到他眼底的chi.热。
她把玩着一缕漆发,话中若有深意,“从金陵到长安,一路走来,他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