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眼前一亮,连忙拱手,“小王爷神机妙算,属下自愧不如!公主花容月貌,娶回去放在王府里,也是极赏心悦目的一件事。”
颜鸩缓声,“她并非花瓶。”
敢拿书拍他的脸,可见胆魄过人。
能读得懂南疆古篆文,可见才识渊博。
说话细声慢语、举止从容有度,可见聪慧而有教养。
他捻着扳指,狭眸划过深意。
一个貌美倾国又冰雪聪明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他低声吩咐:“派人调查公主的来历。”
“是!”
苏酒离开书楼,独自穿行在雕花游廊。
南疆多雾,花株隐在雾水中,隐隐绰绰看不真切。
寒风吹拂起她的轻纱宫裙,她临水而立,鹿眼沉沉。
那本记载着诛情蛊的古籍,也不知是否是孤本。
但藏书楼似乎只有那么一本。
如果想看被撕掉的那一页,她只能托人从宫外想办法。
可她举目无亲,根本不认识南疆的任何人。
少女眼前无端浮现出颜鸩的身影。
拢在宽袖里的手悄然收紧。
颜鸩……
为什么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们过去认识吗?
她有些痛苦地抱住脑袋,直到一件温暖的外裳轻轻披在她的肩头。
苏堂温声:“听说小酒去了藏书楼?如何,可有什么收获不曾?”
苏酒望向他。
他的眼眸里藏着小心翼翼,还有一丝凉薄与狠毒。
苏酒下意识明白自己绝对不能提起她已经知道诛情蛊的事,于是笑道:“随意逛了逛,都是些与蛊毒有关的典籍,我并不感兴趣。”
“确实。”苏堂藏在眼底的危险悄然消失,他温柔地握住苏酒的小手,“起风了,朕送你回重华宫。以后藏书楼那种地方就不要去了,没事朕请些戏班子进宫给你解闷儿。”
苏酒颔首。
走出一段路,她随口问道:“我的宫女呢?”
苏堂顿了顿,才道:“在书楼里打瞌睡,瞧着便不是伺候人的料,被朕打发去浣衣局了。”
苏酒心头一紧。
她不动声色地望一眼苏堂。
男人侧脸凉薄。
她明白,因为那个宫女私自领她去藏书楼,所以大约被苏堂处死了。
表哥他……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残酷?
苏堂把苏酒送回重华宫,才漫不经心地乘坐轿辇来到宫中禁地。
这里挖了一座很深的土坑,领苏酒去藏书楼的那个宫女,正跪在土坑旁拼命求饶。
她背后,跪着重华宫一众掌事宫女、掌事太监,俱都低着头瑟瑟发抖。
苏堂淡漠落座,“推下去。”
宫女尖叫着被推下土坑。
土坑里满是剧毒的蛇虫,在宫女落地的刹那,纷纷缠了上去。
宫女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中,苏堂漫不经心地掸了掸宽袖,扫视过其他宫女太监,“再敢不经通报就领着公主在宫中行走,便是如此下场,可都看明白了?”
一群宫女太监吓得冷汗直流,纷纷磕头如捣蒜。
苏堂接过内侍呈上的茶水,一边欣赏宫女被啃成骨架的惨状,一边慢悠悠喝了口茶。
小酒是她的。
谁也抢不走。
……
另一边,江南。
萧廷琛极善用兵,再加上文有宿润墨和吴嵩,武有萧微华和洛梨裳,一路北上几乎势如破竹,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打到了江南临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