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微华穿细铠立在她身侧。
望着萧廷琛背影的目光充满崇拜,他认真道:“皇上是天底下最英明神武的男人,此去金陵看似鲁莽,但他必定藏着后手。”
洛梨裳:……
她复杂地看萧微华一眼。
她发现无论萧廷琛干出匪夷所思的事,在这个少年嘴里都能得到完美解读。
她好想告诉他,他们皇上什么后手都没有!
他们皇上真的就只是鲁莽!
……
萧廷琛与吴嵩骑快马,掠过一重重山脉与河川。
四天后,他们抵达金陵。
萧廷琛仰起头,古老的城墙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城池繁华更胜往昔,沿街叫卖蔬果饼儿的摊贩鳞次栉比,青砖街道宽敞干净,两侧酒楼歌馆林立,不愧是古朝都城繁华金粉地。
吴嵩拽着缰绳,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皇上打算去哪儿?难道咱们不需要拿胡子什么的伪装一番?”
萧廷琛骑马穿过长街,唇角始终弯起,“自然是回家。”
“回家?”吴嵩愣住。
萧廷琛打马朝乌衣巷而去。
寒风卷起他的猎猎袍裾,男人窄袖束腰,玄色锦袍衬得他妖孽俊俏,惹来街道上不少大姑娘的惊艳注目。
一刻钟后,他在乌衣巷外勒住缰绳。
利落地翻身下马,还是正月,乌衣巷灰瓦白墙,墙头上积着一点儿白雪,衬得灯笼格外喜庆鲜红。
墙角的一丛丛丁香在冬日里呈现出深绿色,似乎是在努力积攒养分,以便在春天时献上最娇美的花。
萧廷琛眼神温柔。
他记得小酒幼时最喜欢这里的丁香,因为买不起珠花,所以常常摘下一朵别在鬓角。
墙面上残留着古朴稚拙的刻字,像是顽皮小孩儿留下的练笔之作。
他记得小酒刚学写字时,写出的字也这般稚嫩笨拙。
巷尾那株数百年的桂花树,是被小酒救活的,树冠至今庞大巍峨,即便是冬日也仍旧生机勃勃。
他踩过一块块青砖,出现在了萧府门前。
本该无人居住的陈旧府邸,却干干净净不落灰尘。
朱门紧闭,檐下的两盏大红灯笼崭新光鲜,明显是才挂上去的。
门后传出朗朗读书声。
萧廷琛撩袍,登上九级青石台阶。
信手推开门,院子里坐着十几个总角之年的小孩子,个个手捧书本,摇头晃脑地念诵“人之初,性本善”。
萧廷修穿儒衫,正端坐在大案后。
不苟言笑,一如从前。
余光注意到萧廷琛,他轻轻皱眉,狭眸里含着不敢置信。
他起身,匆匆摆手道:“今日的课便上到这里,你们先回家吧。”
说着,在小孩儿们好奇的眼神中走到萧廷琛面前。
“回来了?”他声音有些沙哑。
萧廷琛颔首,替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掸了掸肩上落灰,“你辞官之后,就一直住在老宅教书?”
“是。”萧廷修牵了牵嘴角,“总想着你会有回来的那天,多培养些人才,也是好的。那些孩子家里贫穷,上不了金陵书院和府学,我便在这里给他们启蒙。”
“挺好的……”萧廷琛眼神多了些玩味,“听说晓寒轻近年也住在金陵城,你和她,怎么样了?”
老狗:想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