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
这一场战争,从晌午厮杀到黄昏。
战争终于结束,几只乌鸦盘旋着掠过天空,对地面的尸体虎视眈眈。
风吹过,卷起地面的蓬草。
战马和士兵的尸体堆成山高,空气里夹杂着浓郁的血腥气,齐国和大雍正各自清场。
城楼之上,宿润墨正清点损失,“六千零九十一人死亡,两万多人重伤……传本座命令,拨银款安抚牺牲战士的家眷,再对重伤的两万多人进行甄别……”
战后休整,一道道命令被颁布出去。
谢容景登上城楼,眉宇间有些疲惫。
扫视了眼城外战场,他淡淡道:“萧廷琛呢?”
“去了敌营。”宿润墨专注地对着宣纸书写手谕,“现在大雍一切事宜,都由本座做主。那个药人安排得如何?可有把她送去小宛村?”
谢容景无端烦躁。
他沉声:“她不叫药人,她有自己的名字。”
宿润墨笑了笑,“哦?”
“她叫阿怜!”谢容景没好气。
“‘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宿润墨眼前一亮,难得赞许地点点头,“这个名字取得倒是不错。”
谢容景皱了皱眉。
什么‘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文绉绉的他根本听不懂。
他道:“我只问你一句,她还能平安回来吗?”
“看运气,看造化。”
宿润墨扔下六个字,忙着去整理战后事宜了。
谢容景独自被撇在高楼上,不禁更加烦躁。
花月姬翩然而来。
她轻纱遮面,打量了一眼谢容景,笑道:“你不爱她,又何必在乎她的生死?左不过一个药人,死了,也就死了。”
死了,也就死了……
谢容景的眉头狠狠拧在一起。
他确实不喜欢阿怜。
他喜欢的是苏小酒,自始至终只是苏小酒。
可是阿怜那么信任他……
背叛别人的信任,是很不好受的一件事。
对他而言,阿怜只是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只是生命中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对阿怜而言,他却是她的一切吧?
男人蹙眉望向远处的敌营,心头沉重。
此时,司空辰的军营里。
萧廷琛身上的细铠破破烂烂沾满鲜血。
他盘膝坐在囚车里,任由士兵把他拉到主帐外。
他笑眯眯望向远处走来的白衣老人,“老师就是老师,就算我使出十二万分的本事与你交手,也依旧打不过你……说起来,老师教给元晟的功夫远远比教给我的好,你是不是有点偏心?”
四周看守他的士兵满脸复杂。
这个男人都坐进囚车里了,怎么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难道他就不害怕不担心?!
司空辰含笑走到囚车前。
他双手负在身后,不同于萧廷琛的狼狈,即便他刚刚从战场上回来,依旧白衣胜雪纤尘不染,连半点血珠都没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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