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窗外,鹅毛大雪悄然而至。
今天是大年初一。
……
青城。
因为大雍军队秋毫无犯,所以南疆百姓逐渐放下对他们的戒心,城中过年的气氛很浓厚,处处都是欢声笑语。
城主府,高楼之上。
萧廷琛盘膝坐在扶栏上。
他面无表情地提着一根钓竿,钓竿尽头用丝线晃晃荡荡地拴着个襁褓,燃燃挥舞着小胖手在寒风中嗷嗷大哭。
宿润墨出现在萧廷琛身后,望一眼小宝宝,轻声道:“皇上在做什么?”
“钓苏酒。”
宿润墨噎了下,“皇上很清楚苏姑娘被南疆人带走了,您这样不仅钓不到她,反而会让她的孩子染上风寒。小孩子染上风寒有多麻烦,皇上可有想过?说句难听话,万一这孩子死在皇上手里——”
“又不是朕的种,朕管他死活?”
宿润墨脸色诡异。
他早该知道跟他家主子讲道理是绝对讲不通的。
他抚了抚宽袖,认真分析道:“苏姑娘失踪一天一夜,至今不曾有消息传来,想必对方不打算用她来威胁皇上。而唯一不会用她来当诱饵的人,是颜鸩。如果微臣没有分析错,那么苏姑娘现在在颜鸩手里,皇上完全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萧廷琛一手拎着钓竿,一手不耐烦地托腮。
眯起的桃花眼恰似出鞘利刃,他盯着远方城池,恨不能马上杀过去。
燃燃还在撕心裂肺地哭。
他不过是个宝宝,被人吊在高空吹着冷风,早就哭出了鼻涕泡泡。
“哭哭哭,除了哭就是尿,连叫唤都不会!”
萧廷琛不耐烦地挑起钓鱼竿,襁褓在高空划了个漂亮的抛物线,完美落在宿润墨怀里。
宿润墨垂眸,和怀里的小宝宝大眼瞪小眼。
他默了默,试探道:“皇上这是何意?莫非是要微臣亲自教导他长大?”
“野种罢了,有什么可教导的?派人把这玩意儿快马加鞭送去长安,扔进冷宫丢给薛程程。”
萧廷琛更加不耐烦。
宿润墨退下后,萧廷琛唤来萧微华。
他依旧盘膝坐在扶栏上,声线冷酷:“军队可休整好了?”
“是!但凡皇上需要,即刻便能出兵!”
“明天一早派兵攻打靖城,朕要你在三天之内拿下那座城。”
萧微华拱了拱手,毫无怨言立刻去办。
萧廷琛摘下细烟管,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
薄青色烟雾在指尖弥散。
他眯着眼盯向靖城方向,桃花眼闪烁着凉薄笑意。
苏酒是他的命。
颜鸩敢抢走他的命,就别怪他手下无情!
他萧廷琛修身养性这么久,天下人怕是都忘了他从前的赫赫凶名。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他会让南疆见证他的怒火!
天际处云海翻涌汇聚。
大年初一满城灯火,苏酒孤零零待在寝屋,始终不曾有人进来给她送食物和水。
屋子里没有燃地龙,滴水成冰的季节格外阴冷潮湿。
她把玩着空空如也的杯盏,鹿眼早已恢复平静。
裴卿城很有野心,他想利用她威胁萧廷琛,所以按道理他不可能纵容颜鸩救下她。
而且他不光得罪了萧廷琛,他还囚禁南宫奈奈得罪西婵女国,仿佛丝毫不惧怕两国联手报复。
这并不是优秀的兵家策略。
裴卿城,他究竟在谋划什么?
听说好多小仙女要去上学啦,挥挥小手绢,等你们回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