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道:“什么叫‘更长久的折磨’?朕不过是替天行道,为自己报仇罢了。”
“是奴婢嘴笨说错话,皇上恕罪。”白露退后三步,恭敬地屈膝福身,“小姐身娇体弱受不得寒夜冷雨,求皇上暂时让她从囚车里出来,将来回了长安再罚不迟……”
她很努力地给萧廷琛找台阶下。
萧廷琛眸色流转。
瞥了眼冷清的龙榻,他突然勾唇一笑,“你在朕身边伺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你的面子上,朕便暂时放过她好了。替她仔细梳洗干净,送到朕的寝殿来。”
白露一愣。
她小心翼翼望了眼萧廷琛,见他神情玩味,知道自家小姐怕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窟了。
然而晕在龙榻上也总比死在囚车里强,她心一横,只得去办。
苏酒淋了大半天的雨,早已神志恍惚。
白露和霜降很贴心地服侍她,不止替她梳洗干净换上崭新寝衣,还弄了白米细粥给她喝。
她迷迷糊糊被送去寝殿龙榻,窝在暖和的缎被里根本不想动弹。
萧廷琛坐在龙榻边。
他眯着眼瞥向少女,她娇弱地抱住被子滚在角落里,精致的远山眉在睡梦中微蹙,白嫩的粉腮稍稍鼓起,带着些不满和娇惯。
他用指尖漫不经心地戳了戳少女的脸蛋。
明明是让她来侍寝的,她倒好,一来就睡着了。
他自顾解开腰带和寝衣,“虽然厌恨你的背叛,但不可否认你的姿色确实倾国。苏酒,你余生的命运,是被囚禁冷宫,以色侍君……”
说完,不顾少女的身体状况,俯身朝她的颈窝重重咬去。
龙帐垂落。
……
翌日。
苏酒被狠狠折.磨了一夜,直到午后才缓缓转醒。
喉咙干哑得过分,她挣扎着下榻,勉强坐在圆桌旁喝水。
无需宫婢多言,肌肤上的印记和痛楚,已经让她清清楚楚地明白昨夜发生了什么。
那个男人就像疯狗似的,一沾上她就毫无顾忌,仿佛要把她活生生弄死才罢休!
也不知道这一年多来他有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与其他女人在一起时是不是也这般疯狂……
她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水珠,忽然听见背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不曾回头,就听见男人嗓音淡漠:“朕昨日封后,因此大赦天下,顺带饶恕了你的性命。苏酒,你该感激南宫让你捡回了一条命。”
苏酒捧着茶盏,沉默。
萧廷琛不满她的态度,沉声道:“听不见朕说话?”
苏酒:“你恨我?”
萧廷琛不置可否。
少女放下茶盏起身,慢吞吞走到他面前。
她仰起小脸,朱唇轻启,“既恨我,就别碰我。否则,我会以为你仍旧喜欢我。”
萧廷琛死死盯着她。
那双鹿眼漆黑倔强,透出浓烈的不悦和凉薄,仿佛背叛爱情的人是他萧廷琛,而她什么都没做错!
强烈的怒火油然而生,他霍然掐住她的细颈,毫无顾忌地把她摁趴在金丝楠木圆桌上,“苏酒,你是不是仗着朕从前爱过你,因此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苏酒的脸颊贴在桌面上。
这个男人是非不分、虐待燃燃,还把南疆搞得民不聊生,她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她强忍怒意低笑两声,“那你倒是杀杀看。”
萧廷琛眉头紧锁,俊脸阴沉晦暗。
不动手吧,这个女人不知道他的厉害。
动手吧,似乎又有点无从下手。
杀,还是不杀,这是一个艰巨的问题。
白露正领着宫婢们手捧襦裙钗饰、胭脂水粉进殿,亲眼见证了她家主子完美演绎什么叫做自掘坟墓、骑虎难下。
小酒之前答应过颜鸩,不会告诉天下人燃燃的生父是谁,所以一直没跟老狗解释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