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能洞穿她的心思,薛程程淡淡道:“小家伙是萧廷琛的儿子,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将来萧廷琛死后,他的江山该是小家伙的。但是苏酒,天下没有人知道小家伙的身份,就连萧廷琛本人都不知道。一旦南宫怀上龙裔,那么继承大统的只会是她儿子。小家伙算什么?我不知道你们现在在玩什么花样,但是苏酒,就算你不想争,为了燃燃你也该争上一争。皇后之位意味着名正言顺,你好好想想。”
苏酒烦闷地捂住脸。
她倒是想当萧廷琛的皇后,可那个男人疯疯癫癫的,莫名其妙就给她换了张脸换了个身份。
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争宠,她若是和南宫奈奈争宠,萧廷琛的狗尾巴还不知道会翘得多高!
薛程程把梨花瓣搅拌进糯米粉糊里,又倒入模子放进蒸屉,开始小火慢煮。
花糕弥散出甜甜的幽香时,殿外突然传来太监的唱喏声:“皇后娘娘驾到——”
苏酒望向薛程程,对方连眼皮都没抬,依旧专注着炉火。
南宫奈奈扶着阿碧的手踏进殿槛,冷淡地盯向薛程程,“听说,你对本宫的女官很是不敬?你可知对她不敬,就是对本宫不敬?”
苏酒毫无存在感地杵在角落,静静看着这出戏。
南宫奈奈是西婵人,许是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观念影响,朝中许多大臣并不赞成立她为后,宫中被萧廷晟遗留下来的那些后妃更是多有怨言。
大约因为这个缘故,南宫奈奈对旁人的态度非常在意,总是刻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绝不允许旁人侵犯自己的颜面。
见薛程程不回答,南宫奈奈皱眉,“你这贱婢,本宫问你话呢!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私藏了苏酒?!”
“贱婢?”薛程程抬头。
“看你这模样就知道是个冷宫弃妃,弃妃而已,连头衔都没有,不是贱婢又是什么?”南宫奈奈逐渐不耐烦,“本宫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私藏苏酒?!”
薛程程还没回答,摇篮里突然传出哭声。
燃燃大约是被南宫奈奈的大吼大叫吓到,抱着脚丫子哭得稀里哗啦,委屈极了。
殿中众人的注意力被燃燃吸引,南宫奈奈的小脸拧巴成一团,“这不是苏酒和颜鸩的儿子吗?怎么会在这里?!果然,苏酒肯定就藏在这间宫殿里!来人,给本宫仔细搜,不准放过任何角落!阿碧,去把那种孽种抱过来!”
薛程程沉声:“谁敢动他?!”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着皇后娘娘?!”阿碧不由分说地推开薛程程,恭敬地把燃燃抱到南宫奈奈面前。
“苏酒的儿子……”南宫奈奈盯着襁褓低笑,“都说母子连心,本宫倒要瞧瞧,若是这小崽子受到伤害,她苏酒会不会现身——”
“贱人!”
南宫奈奈话都没说完,根本还来不及对燃燃做点什么,薛程程已经发疯般朝她脸颊就是一巴掌!
南宫奈奈被打蒙了,不敢置信地盯向薛程程,“你敢打我?!我可是当今皇后!”
“打你又如何,便是我今日在这里杀了你,难道他萧廷琛还敢对我动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