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以清淡为主,粳米粥配些小菜点心。幼宁食相一如既往, 总让人觉得倍感香甜, 旁人与她一道往往都要多用些膳食。
容云鹤面前多放了碗补汤,容夫人与青嬷嬷总道他那次受伤重身体有所亏损, 时常念叨要好好补补。他不忍拒绝家人好意, 便毫无异议地受了。
幼宁慢慢喝粥时,容云鹤已注视了她许久, 突然轻柔道:“幼幼, 十三哥哥是谁?”
“……唔?”幼宁受惊抬眸, 不小心被烫着,她又是猫儿舌,当即以手作扇连连扇风, 杏儿忙倒了杯凉水,登时桌上一阵手忙脚乱。
容云鹤没想到这问题会引来这种意外, 安慰之余更生怀疑。虽说他失去了一些记忆, 但这几年爹娘已将所有近亲远亲都讲与他听,这个十三哥哥却是闻所未闻。
待平复下来, 幼宁才颇为心虚道:“……哥哥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啊?”
声音比平日还要软几分,容云鹤如何不了解她这小习惯, 不动声色道:“忘了在哪儿听过这称呼, 觉得有些耳熟。”
实则他是在进幼宁书房时不小心看到了被吹落在地的信,那信还未寄出, 他见着落款幼宁便不免多瞥了几眼。这一瞥, 才发现妹妹不知何时有了位称十三哥哥的兄长, 无论用词或语气都亲昵无比,其中依赖甚至与他这个亲兄长也相差无几。
容云鹤当时就百感交集,尤其是作为兄长独有的待遇被人分享,令他格外不适,这才有此一问。
好在他没有窥探他人领域的喜好,不然只消在书案下面多看两眼,便能发现厚厚一堆的来往书信,都是与那位十三哥哥,数年来从无间断。
当然容云鹤更不知,这些书信还都是经由自家爹娘的手亲自转交。
幼宁忆起大夫的话儿,想了想道:“十三哥哥以前和哥哥也很要好的。”
“哦?”容云鹤道,“但我可不记得容氏一族有位幼幼能称之十三哥哥的人。”
“不是。”幼宁认真望着他,“十三哥哥的名字是——燕归。”
大夫曾说:“容公子这种病患我见得也不多,等伤彻底好了也许会恢复,若不行便只能今后多帮他接触些过往的人或事,不过切记不能操之过急,当心引起容公子身体不适。”
幼宁一直将这些话记得很清楚,无论什么样的兄长她都喜欢,但最期盼的,当然还是他身体无碍时也能记起过往。
说完燕归的名字后,她眼巴巴看去,略带紧张的神态让人见了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