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雨亭有点油盐不进,坚辞不受。杜鑫如心里却在暗骂李雨亭不上道装假正经。
在他看来,这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不然这李雨亭到这津门高等法院里来干嘛?就是为了那点可怜的工资么?
现在李雨亭表现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和日本人的关系深厚所以自视甚高,根本瞧不上这点小利不成?如果是这样,这李雨亭的心也太黑了点吧?当然,这种想法杜鑫如也不敢有丝毫表露,毕竟人家李雨亭就是有资本,而现在津门是日本人的天下。
但是杜鑫如也暗自觉得如果李雨亭要是以后真的胃口太大,欲壑难填,迟早会陷入孤立。不光是在这津门高等法院里,就连津门大大小小的机构里,谁人不是都想要为自己多捞点?如果李雨亭胃口太大或者想吃独食,必然会成为大家的公敌,即便是李雨亭的背景深厚,总会有人因为嫉妒而给李雨亭下套,让李雨亭载个大跟头的!
但是杜鑫如今天的确是受人所托,蔡牧阳是他非常看重的一个人,别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蔡牧阳在津门混迹多年,他到津门后就听说了这蔡牧阳在津门关系广人头熟,能办成很多别人办不成的事情。
现在李雨亭上任还没有一个礼拜,蔡牧阳就找上门来请托他来和李雨亭牵线,可见蔡牧阳的消息之灵通!
而李雨亭拒绝的借口是无功不受禄,杜鑫如暗自咬了咬牙,再次劝道:“雨亭兄,其实……今天蔡牧阳还真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
李雨亭眉毛一挑,问道:“什么事?说来听听?当然我只是好奇,能不能办可不打包票。”
“其实呢,这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关键还是看怎么操作。有一个案子,警察局那边已经移交给我们法院系统了。苦主呢,是一个在警察局里给日本人当翻译的人的弟弟,在戏院因为一個戏子和人争风吃醋被打了。其实他受的伤并不严重,但是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所以让自己的哥哥出头,让警察局把打他那人给抓了,告对方一个伤害罪,非要想让对方坐上几年的大牢。这个事情的案情很简单,也有人证和物证,要想从案子本身的经过来做文章不可行。现在打人者那边的家里急了,想要疏通关系,把人给保出去,尽量不坐牢。他们通过拐弯抹角的关系找到了蔡牧阳,蔡牧阳这不就找上我了吗?但是我自己知道自家事,那边是天天和日本人待在一起的翻译,我是搞不过人家的。而雨亭兄你和日本人那边关系不浅,能说得上话,还不用翻译在中间翻译。因此我才带着蔡牧阳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