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样的姊妹,阿兄如何还厚此薄彼?”钟荟撇撇嘴道。
姜昙生将把袋口的抽绳解开,从里头取出一块小巧的白玉双鱼佩摊在手心里。
双鱼佩本没什么稀罕,不过这一枚胜在雕工生动细腻,两条鱼姿态各不相同,栩栩如生,粟米大小的鳞片清晰可见,绝不是一般珠玉工匠的手笔。
钟荟袖着手不去接:“这难不成也是宫人偷出来卖的?”
姜昙生讪笑着道:“想必是吧…… ”便要往她手里塞。
钟荟决然地将东西推回去,斜了他一眼道:“阿兄,你莫同我打马虎眼,不管这是哪位托你送来的,怎么来的你还怎么还回去,我不会拿的,方才那些东西我也不要,旁的姊妹愿意收就让他们收着吧,只当是你送的了。”
姜昙生见她已经猜到了,索性道:“阿兄也不是有意瞒你……这玉佩是萧九郎亲手雕的。”
“我不管什么萧九郎萧八郎的,总之你把它还回去,”钟荟想了想,为免节外生枝,还是一次将话说开了的好,便道,“阿兄,我已经同阿婆说好了,什么范四郎、萧九郎都不嫁。”
姜昙生握着玉璧思忖了半晌,只得原样收回去:“行吧,我去回了他。”
钟荟打发了姜胖子,心满意足地回到院子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将细环饼叫过来:“那罐‘相煎何太急’还剩多少?你替我都取出来包好,明日我要带到公主府去。”
细环饼领了命去了,不一会儿回来禀道:“小娘子,奴婢同您说件事儿,您莫要急躁……那梅条……长了毛……”
“啊?”钟荟没明白过来长毛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发霉了……”细环饼几乎是哽咽着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死了人呢。
钟荟这才明白过来,再一想,家里这些收在地窖里的尚且发了霉,给阿晏那包在她袖子里不离身地捂了一个多月,岂不是霉上加霉?
阿晏他全吃了……钟荟如遭雷劈,脑子里嗡嗡直响。
***
第二日,钟荟起了个大早,让婢子将昨天去梅四娘的铺子买来的一罐玫瑰蜜枣装上车,迫不及待地往长公主府去了——她得先到那里换衣裳,然后坐长公主府的车马去钟家。
折腾了一番终于到了钟府,一打听,卫十一郎却已经回家了,而下次的课在六日后。
有了上回的前车之鉴,钟荟对那蜜饯再不敢掉以轻心,简直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矫枉过正地把罐子搁在回廊角落里,仍然不放心,每日都得打开确认几次才放心。
如此忐忑地捱了六日,终于又到了休沐日。
卫琇天未亮便起来了,盥洗更衣完毕,在窗前盯着那天空一点点亮起来——仿佛有他盯着,天空就能早些破晓似的。
不过他到了钟府却没有立即去找姜二娘,而是先去了钟熹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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