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来得太突然,章家上下一时被惊住了,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明鸾第一个开口问:“朝廷都说我大伯父怎么了?”
马贵道:“说燕王与辽东都司、山西行都司等地将官有结党之嫌,意图不轨,其中着重点出了章将军与开国公兄弟二人的名字,另外还有几位将军,倒不曾说章将军与开国公兄弟是何罪名。但这只是暂时罢了,燕王在北边一向是当家作主惯了的,又是堂堂王爷,从小儿还是在东宫长大的,如今朝廷明摆着要拿他开刀,他怎会上京自辩?那不是自投罗网么?到头来朝廷还是要对他下手,保不住也要问罪亲家大爷啊!”
章敞闻言一喜:“这么说来,朝廷并未问罪我大哥了?马贵,你真是的,也不把话说得清楚些,倒吓了我们一大跳。”
马贵叹道:“姑爷,朝廷里的事,我一个小小商行分号掌柜又怎会懂?不过是东家写了信来,让我千万提醒你们一声。朝廷眼下是没对您大哥做什么,但谁能担保以后不会呢?若到了那一日,再做准备,什么都来不及了!”
明鸾凑近他小声问:“这是外祖父的意思?他要我们做什么准备?”
马贵冲她眨了眨眼:“这个么……东家的意思是,你们若有需要给辽东捎信,就尽管吩咐我们,我们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将信送到的。”
“给辽东捎信?”明鸾反问一句,若有所思,“外祖父……该不会是让我们向大伯父求救吧?隔着几千里远呢,等信到了大伯父手里,都什么时候了?哪里来得及?”
“不是向他求救,是让他自救呢!”马贵道,““横竖如今朝廷还未向亲家大爷问罪,你们劝劝他。让他想法子把自己洗脱出来,省得被搅进泥潭里。朝廷想对燕王下手,虽有些不厚道,但那毕竟是皇家家务事,与外臣不相干。辽东那边的位置要紧,亲家大爷又立过许多功劳。是有名的大将了,朝中没几位将军能比得上他的。只要不跟燕王搅和,朝廷想必也不会赶尽杀绝。”
章家众人闻言都沉默了。陈家与茂升元都是不知情的,又与燕王算不上熟悉,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自然是先想到要维护陈章两家的利益了;周姨娘与玉翟也不知道家人的秘密,并无话说;但章寂、章敞、陈氏与明鸾却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章家也好,章敬也好,早就是燕王的同伙了。怎么可能摆脱他自救?只怕到时候死得更快呢。明鸾更觉得,虽然这个世界的历史已经改变了,但建文帝在她印象中始终是个短命皇帝,燕王却是皇权之争的胜利者,虽说此燕王非彼燕王,但谁知道结果会如何呢?加上自家政治倾向。她还是更愿意相信燕王这一边。
她小声对马贵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燕王这几年也没对朝廷做什么,皇帝还要对他下手,摆明了就是看他不顺眼。你刚才也说了,燕王小时候是在东宫长大的,跟悼仁太子一家向来亲近,皇帝心虚呢。害怕他迟早要造反,所以才会抢先下手。这么说来,我们家也是一样的,我大伯父越厉害,官位越高,皇帝越看他不顺眼。等皇帝解决了燕王,狡兔死,走狗烹,我大伯父就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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