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章家人已经离开这一点让明鸾有些郁卒,问了老松头章家离开的时间,算来只比自己出发要早三四天功夫。也许就在自己离开广州之后不久,他们就到广州了。就这样阴差阳错地错过了,实在是叫人蛋疼。不过家里人也没想到自己会回来吧?大概都以为自己还在广州,那他们知道消息后一定会等自己回去,只是大年三十大概要在路上过了。
她叹了几口气,又道:“九市那边的屋子不知怎么样了,我们在德庆还有点产业呢,祖父他们走得这么突然,也不知那些产业是怎么处理的。”
老松头道:“这个旁人都说不知道,不过既然能遇赦回京。那点子产业也不算什么吧?”
明鸾当然知道以章家的眼界,一旦恢复了身份,那点产业也不过是小意思,可那是她这几年里一点一点看着家里积下的,当中也有自己的功劳,就这么放弃了。实在有些舍不得。就算要处理,也要处理得妥妥当当,才不会叫人挂心。
老松头不知她在纠结什么,又道:“我打听过,老爷子和姑奶奶他们似乎没有告诉别人鸾姑娘你与虎哥儿的实话,章家人离开的时候,有人看见他们抱着生病的孙子和背着昏迷的孙女上船了。因此我估计鸾姑娘您现在不大方便出现在熟人面前,要不然这谎就圆不了了!”
明鸾算了算日子,道:“有七八天功夫,勉强也够我病逾了吧?找个理由,就说家里人落下了什么东西,要回来找,不就行了吗?对了!”她记起一件大事,“我二伯娘的案子不知怎样了?”
“方才倒忘了问了,那人也没说,要不我再找人打听去?”
明鸾摇头道:“算了,问的人多了,总有风声会传出去的,还是小心些的好。既然分号的人都四散了,总有几个本地雇的伙计,你想想有哪个是老实不多话的,去找他打听打听得了。给他一点银子,让他别跟人说我们曾经回来过。”她犹豫了一下,“我嘛……也可以找找信得过的朋友。”
她那位信得过的朋友,就是早已迁居德庆城的崔柏泉。崔柏泉的表舅是同知衙门里的差役,对宫氏的案子想必较为清楚了解,而且作为难兄难妹,她对这对舅甥的为人还是很信任的。
她留下老松婶在茶楼里看着包袱,让老松头去找伙计,自己却独自一人往崔柏泉租住的小院走去。腊月二十八的天气已经极为寒冷了,街上飞扬的尘土少了许多,地面才洒过水,湿湿的,风一吹,越发冷了。她缩着脖子,将毡帽往下压了压,盖住两只被冻得发红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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