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翰之听出异样:“都有谁见了她?说了些什么?”
袁先生又顿了顿:“不过是些安慰的话。也有几位宗室里的老王妃劝她安心,说王爷只差登基大典未举行罢了,其实早已是真龙天子,既然不幸去了,自当由世子继位,世子年幼,可以任命宗室中的长辈为摄政王。辅佐幼主,待幼主成年后,再还政于君。”
又是一个心怀叵测的!
朱翰之冷笑。燕王摄政两年,就成了皇帝。想必宗室里那些老王爷里头也有人心动了,打算走燕王的老路,等过几年掌握了大权,再寻个法子让燕王世子暴毙了,便可“循旧例”登基为帝。只是这么明显的圈套,燕王妃难道没看出来?还是说,她不甘心离皇后的宝座只一步之差。就想做几年太后过过瘾?
他看向袁先生:“如此大事,王婶就没跟你们商量商量?”
袁先生仍旧低着头:“王妃卧病,不得传召,外男不敢擅入。”
好吧,朱翰之也明白他们的苦处了。明知是条死路,一个不慎,所有人都要陪葬,可是燕王妃被那虚幻的前景迷惑住了。却又不肯跟亡夫的部属商议,想必是知道他们不会赞同吧?燕王府的人可能也郁闷得很,他们会愿意帮着昭宣帝劝自己接过皇位。大概也是被逼急了。
但是,皇位什么的,朱翰之是真的没有兴趣。他从小所受到的教育,就是绝不对皇位有妄想之念,十一岁之前学习的也都是些琴棋书画、风huā雪月,当中满了十岁后,才渐渐开始接触经营产业的事,但这些都与为君之道毫不相关。当年在北平,燕王意欲起事,在不知道嫡兄尚存活于世时。他就没答应过要给燕王做招牌,此时嫡兄尚在,他又怎会起这个念头?
他转向昭宣帝:“皇上,您身体康健,又是名正言顺的君主,王叔既然去了。您归位是理所当然的。百姓们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只要将事情真相诏告天下,便是有些议论,也会很快过去。朝臣中多有忠心之辈,而王叔的旧属也会支持您的,宗室里即便有几个跳粱小丑,又能成什么气候?至于您的子嗣,大不了臣弟牺牲一下,日后过继个儿子给您,或许您养好了身子,几年后就有儿女了也未可知。何必非得要臣弟继位呢?臣弟如今名份上只是远支宗室,又无德无才,如何能服众?”
昭宣帝还未说话,袁先生就先急了:“怀安侯,名份什么的,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宗室皇亲、朝中臣工,知道您真正身份的大有人在,宗人府的宗正老王爷也说了,他已经亲自将您的玉牒修改过来,您如今可是悼仁太子亲子,皇上亲弟,谁能说您只是远支宗室?!至于您的才德,朝中人所共知,您就不必再谦虚了!况且,这也是我们王爷的遗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