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唯一忧虑的,唯有刘益守一人而已。”
说完萧映长叹一声。
此行看似自由,不必像吴兴这个囚笼一样被困,但是朝廷打的什么主意,好像也很容易猜到。左右不过是驱虎吞狼,互相平衡而已。
因为淮南那边的世家大户太弱了,简直堪比刘益守一合之敌,所以朝廷才让萧映去“镇场子”。当然,这里也未尝没有让刘益守压制一下萧映的意图。萧衍那些儿子们都不成器,侄子反倒成器了,萧衍不去想的那些事情,朝臣们也会帮他想的。
“殿下,属下觉得,涡阳本地人,已经不堪使用,只怕到处都是那刘益守的耳目。”
陈霸先面色也有点难看,因为他闲来无事的时候打听过刘益守这个人的种种事迹,然后发现这个人,或者说这帮人,行事方式远胜于只知道打砸抢一波的流寇!
换句话说,这股势力非常不好对付。你跟他们讲规矩,他们跟你讲拳头,你跟他们讲拳头,你又打不过他们。更何况,真正的道理,根本就不在淮南的那些世家大户们手里
没错,淮南的世家大户们,确实很恨刘益守这帮人,联合起来抵制,好像很有威势一样。可是陈霸先当了几年的里长,天天跟乡民们接触。他内心深处坚定的认为,那些乡民,好像真跟世家大户们想法完全不一样哦。
“此话怎讲?’
萧映微微皱眉问道,他还打算到任之后联合当地世家大户组建私军精锐以自保。这年头只要脑子不昏都明白,朝廷的军队已经糜烂坏了,征兵都要带着绳子到兵户家中捆人。
只有私军才有战斗力!
“殿下,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恕属下直言,刘益守等人在南兖州闹事了以后,只怕很多人背地里弹冠相庆,暗暗叫好,甚至主动投靠也未可知。情况跟殿下所预想的,恐怕会很不一样。’
陈霸先壮着胆子说道。
他长期在基层,太明白那些乡民们都是些什么人了。乡民们淳朴简单,乡民们也狡黠市侩。人性是多面的,用一两句话来概括一群人,常常会有失偏颇。
好比说刘益守那个时代,国家要是出台法律,对身家超过十亿的人收90%以上的重税,且堵死所有避税手段。
那些底层辛苦劳作的,忙一天仅仅能混个温饱的人,难道都会痛哭流涕?难道会为这些富豪们鸣不平?
呵呵,这么想的人,去工地搬一个月的砖,回来以后绝对会改变看法!
恰恰相反,这些底层劳作的人里面绝大部分,哪怕一分钱都拿不到,也会拍手叫好!甚至睡觉都会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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