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了,一阵清脆的掌声传了进来。
陵越同月倾染被这掌声一震,猛地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碧衣优雅静立的云芙已敛尽了脸上慌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幽深而让人胆寒的笑。
“我的大师兄,你口齿这么伶俐,要不要再告诉我,那么小的我身上到底因何‘价值不浅’?”云芙又鼓起一阵掌声,赞道:“说得真精彩,看来我来得真是时候,不然,也听不到这一番精彩的话。”
她原本是害怕来的,可心底忐忑这里会发生什么事,纠结之下,还是忍不住来了。
然而,竟无意间听到了这样的一番对话。
许是因为这两个大男人太沉浸于这番对话中,竟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她的语气里此时是带着那么一丝丝嘲讽地。
她的掌声,像是一双将陵越心中的弦拉得更紧的手,狠狠在他心弦上拨动着。
乱拨的结果,就是心烦意乱。
他只觉得心忽然炸开了,脑子也炸开了,一片零散与混乱。
“不……不是……”陵越再也顾不上月倾染,猛地看向云芙,一双沉黑的眼瞳中涌满了慌色。“阿芙,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我……”
“我想象的是怎样的?”云芙没待她说完,便反驳了一句,“陵越,你告诉我,如果我没有答应嫁给你,如果我和你之间没有‘情愫’二字,是不是当年那场恩情,会变成你用恩情来要挟我的一个条件?”
云芙讥讽的笑开。
此时情形,她清楚,月倾染的话不会有假。
因为陵越的神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还有……雪峰山的百花酿、他身上的小少年面具,都是证明。她以前还在想,如果他是她的大哥哥,为何不早早告诉她?
原来,恩情都成了一场必然的算计。
那么……“当年那场恩情,是你听从父命,希望‘价值不浅’的我欠你一场天大人情,如今,这场婚姻呢?你也算是听从父命吗?”云芙唇边绽着青莲似的笑,淡而雅,平静的问他。
“不是,阿芙……”陵越身体几乎在她话落时往后一晃,惊得整个脑子的神经都乱成了麻线。心也在她平静的注视中被戳穿、淋淋鲜血滴下,冰凉的一片。
然云芙却已猛地转身,运起轻功瞬间离去……
陵越懵懵的站着,缓神时,眼前再不见女子身影。
“阿芙……”他急切的跑出屋,环视四周,心底的紧张感像是爆沸了般哗啦啦溢出。
不是这样的。
真的不是这样的。
四面八方都已经没有了云芙的影子,他想去追,却又怕错过了方向。
“阿芙……”他却仍旧无措,想了想,还是选了一个方向运起轻功快步追了去……
“阿芙,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陵越这一寻,便寻到了第二天的夜里,一天一夜还要多的时间。他甚至派了自己的所有人去寻她,可都没有任何结果。
一天一夜的时间还没寻到她,陵越肯定,阿芙一定是在躲着自己。
他不想见自己。
想到这一点,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走至一处酒坊中时,他抢过一坛酒,便拼命的灌了起来。
醉了好,是不是醉了酒醒后,她就回来了?
“陵哥哥……你这是干嘛?”一位红衣女子寻到他时,陵越已经全醉了,拿着酒坛不要命的往肚中灌下,意识也已完全不清醒。
“玉烛,怎么,你和他关系很好?”红衣女子旁边的君离忧一听到女子的一声“陵哥哥”,登时疑惑了。玉烛是认识陵越的?
红衣女子正是玉烛,她没理君离忧,只是见陵越的模样蹙起了眉,将他扶起便扔给了君离忧,说道:“我去找云芙,我会让她明白,她在陵哥哥心目中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地步。雪峰山一别,从此七年‘毒蛙人’,紫峰山一别,从此三年‘废物身’,如果这样云芙还不知道珍惜陵哥哥,就算我玉烛一直看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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