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眸光如炬,眼里几道泪光闪烁忽地自嘲一笑道:“是啊,是啊,尔非你,又岂止你,也罢,他那般出色的人,你为之狂也不算过分,可是他那般薄情寡义,这么多年来,你当真一点也不后悔。”
落玄泛着湿气的瞳仁里闪过一丝迷惘,贝齿轻咬唇瓣道:“秦煜,我告诉你,我落玄从始至终从未后悔过。”
语罢,拂袖朝外边走去。
倾歌看着眼前不断靠近自己的容颜,又几分恍惚,正准备朝一旁一闪时,一双手猛烈地搂住她的腰猛烈朝后一扯。
倾歌先是一怔,思索着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居然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到了她的身后。
心头陡然一凉,再抬眸时,落玄已经到了门外,而她与身后的人则处于屋檐之上。
倾歌蹙眉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张绝美的容颜,在闻到自身后传来的幽兰香时,又是一怔。
身后那人只是禁锢住了她的腰身,未有其他动作,倾歌蹙眉,伸手捏了身后的人一把。
那人身姿微僵,之后将俯身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此时,落玄正站在阳台之上,一双美眸里带着丝丝忧愁,俯瞰着底下的风景。
清雅的淡香无声无息钻入鼻尖,有种镇神压惊的感觉,然耳根后凉薄的呼吸让倾歌全身紧绷。
倾歌懊恼地挣扎了一下,刚一动身,脚下的一片砖瓦移了位置,正要朝下方坠落。
腰身不能动,倾歌只好用脚去接,谁知身后那人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砰”的一声,瓦片落地,在这之前,落玄已经猛然转头,眸光悠悠地看着屋檐上方,只一眼眼里的戾气与冰冷尽去,只剩下最初的柔情与悸动。
一身青衣伫立在那,微风拂起三千青丝与轻薄的纱裙,无地而起生波澜。
不得不说落玄真的很美,容颜也清丽无双,更为出色的是她的气质,空灵澄澈中带着些明媚。
眼波流转如乍然而破的水面,又如袅袅的炊烟,朦胧中透着柔美。
她就这般不动,定定注视着屋檐之上,眸低渐渐升起了阴霾。
“怎么回事?”秦煜听到动静声也到了阳台,看了落玄随后望向屋檐,眸中透着一丝惊讶。
被两人注视着,倾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幸好她此时穿的是一身夜行衣,面容也用黑色的面纱遮去,估计没几人认得出她。
不对啊,倾歌眨了眨眼看了眼上方那张容颜,清俊之极,如玉的肌肤在朦胧的夜色里仿佛笼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恍若从画中走出来似的。
那双深邃的紫眸正与她对视,樱花的唇瓣微微上翘,明显是在笑。
倾歌蹙眉,唇瓣厮磨了几下还是未说话。
这厮明显是认出了自己,说不定之前还在暗中看她笑话,不对啊,她穿成这样他还能认得出来?而且他刚才明明就应该在她的旁边,她怎么一点察觉都没有?
双眸微眨,陷入了沉思。
颜离澈静静地看着那双清澈的眸子染上了一层迷雾,唇畔的笑容浓了几分。
见两人旁若无人的模样,落玄与秦煜脸色难看了几分。
落玄咬着唇瓣依旧不说话,秦煜先看了落玄一眼,在转眸看向倾歌与颜离澈时眸光陡然变得阴冷,“离王,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大半夜会跑到……这里?”
夜晚的风透着几分凉意。
颜离澈淡漠地笑着并答话,秦煜皱眉,定眼看着他,之后将视线落在了怀里的倾歌。
瞳仁泛着森绿的光泽,在这浓重的夜色里显得诡异了几分。
身姿曼妙,肌肤皎洁,一双眉眼令人惊艳,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
倾歌触觉到目光,也看向秦煜。
身材颀长,一张脸宛若冠玉,精致绝伦的面容透着几分森冷,飞扬的剑眉显示着他此刻纠结的心情。
见他不说话,秦煜的脸又冷了几分,再次开口道:“离王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还带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女人,你们这是想干嘛?”
倾歌嘴角微抽,也对,一个人大半夜去赴约,之后莫名其妙发现被人盯着,任谁心里都不开心被偷听了。
可是……
倾歌刚想出声,颜离澈抢先一步开了口,“摄政王能来,本王为何不能来?”
意思就是说,这地方又不是你的,为何只有你能来?
秦煜听罢,俊脸铁青,缓了口气道:“离王这般之人竟然也会做梁上君子,本王实在佩服。”
颜离澈不恼反笑道:“何谓梁上君子?
倾歌眨了眨眼,在思考些什么。
她所认识的秦煜也常滥用词语,因为不是中国人,只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至于成语之类的往往按照字面的意思来理解。
落玄绝美的容颜僵了僵,道:“摄政王,您有空还是多学习一下中原文化,免得被人当作笑柄。”
秦煜脸色僵硬,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睨了颜离澈一眼道:“你们中原人可真会咬文嚼字,本王放荡不羁,才不学呢。”
倾歌被他的话逗笑了,之后转眸看向落玄,见她正眸光幽怨地盯着自己。
有敌意?这是倾歌第一感受,抬眸看了眼上方的颜离澈。
似接触到她的目光,颜离澈低眸,凤眸潋滟,含着丝丝笑意。
倾歌气笃,这两人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倾歌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奈何禁锢她的力量太大,她根本不发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