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歌伸手将画一揉,随手丢在地上。淡淡道:“画得太差,让你见识一下生命才叫画技。”
云镜尧冷哼一声,双手护在胸前,道:“那本王拭目以待。”
倾歌衣袖一拂,凭空出现一个盒子。纤手一抬,将盒子打开。
云镜尧定睛一看,只见盒子里摆放着一堆标着字的颜料,还有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只是什么?”
“画画的东西。”平淡地里边拿出,拿出一个颜料盒,将格式的颜料挤进去。
云镜尧吃了一惊,见她从容不迫地调着色,也不知频繁地用了多少颜料。过了一会才挺了下来。
“你要画什么?”抿唇问道。
云镜尧眨了眨眼道:“你确定这些都是画画用的?本王怎么觉得是你易容用的。”
倾歌认真道:“自然是用来画画的,你不信做好,我画张你的像送你。”、
云镜尧一愣,随后对着她粲然一笑,整理了几下衣襟,正襟危坐。
“保持这个动作,别动。”倾歌出言,云镜尧只好照做。
倾歌看了他一眼,低头画了起来。之后的时间里云镜尧听话没有动,然倾歌自始至终没有抬起头来。
云镜尧不由出声问道:“你这是在画本王吗?这么久也不看本王一下。”
倾歌低垂着头,完成最后一笔,将所有的画笔扔在碗里漂洗。之后才道:“自然是,这不是画好了吗。”看着画面,唇角微勾,但神色依旧保持平静。
云镜尧冷哼一声,大步走了过去,接过她送来的画,顿时石化。
画面中,有两个人,一个是身着红衣的男子,而另一个则是粉衣的女子。红衣男子自然是他,而这个粉衣女子他再熟悉不过……
周半莲,他最讨厌的女人!把她画上去也就算了,里面的画面既然是那天晚上他们亲吻的场景!
脸一直红到脖颈处,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桃花眸中的火焰快要喷出来。一掌将画拍在桌上。怒道:“玉儿,你让本王做了那么久,只为画这个让本王看?”
倾歌淡淡一笑道:“自然不是。”说吧,扬了扬手中的几张画。
“……”他已经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她了。
倾歌将手中的画丢到他的手中,笑道:“给你。”
云镜尧吐血,他给她画了一幅画,而她送了他五六张画还真是他占便宜了。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画,各种不堪。直接抽出最后一张。
他靠着窗,微风拂来,三千青丝拂起,桃花眸慵懒眯起,如水多情,一身红袍松松垮垮露出胸前精致的锁骨。说不出的风华绝代。连神韵都刻画地三分入木。
将几张画像折叠好,放入袖中,笑道:“不错不错,玉儿你这画倒是奇特,本王从未见过,看来本王下次找人画画像,得找你了。”
侧过头,却见倾歌低着头托着腮,依然在作画。眉梢微拢,神情专注。他以为她没听到他的话,却听她忽然说:“找我画画可以,首先得给钱。”
云镜尧嘴角抽了抽,走了过去坐下,侧眸看着她,道:“你在画什么。”端起酒壶在茶杯里酌了一口。
“美人……”不咸不淡回答。
美人?一口酒水直接吞了下去,拍了拍胸膛,咳嗽了几分,再好奇地侧过头去看。
刚才只能看到轮廓,然此时却能看清楚那人的衣着。白衣如雪,纤尘不然。
将要画脸上的时候,拿着笔的手顿了顿,皱眉将笔扔进了碗中漂洗,拿起另外一只笔画了起来。
她静静地画,云镜尧也静静地看着,很快,清隽的眉头勾勒出来,弧度好看的凤眸……
每一笔都画的很慢很细致,就好似在刻雕像一般。
画上的男子容颜精致如梨花,眉宇间泛着冷意,一身白衣卓绝如仙。容貌与气质竟不在他之下。
云镜尧睫毛一抖,出声道:“他是谁?”
莫名有种熟悉感,但又说不上来。一样深邃潋滟的紫眸,樱色凉薄的唇。就像那晚那个神秘的男子一样,然不同的是,画上的男子虽冷但眼中依然存有一些温润,而那晚那个男子,诡异、阴冷、连笑都好似地狱里的魔鬼。
倾歌眉眼一沉,反问道:“云镜尧,这世上是否有一种人,看到的容貌与其他人不一样?”
云镜尧诧异,思索了一会道:“应该是没有,但本王听说鬼族的人会一种幻术能够改变容貌,但世上存在一些人能够识破这种幻术。”
倾歌神情凝重起来,指尖抚过一只笔,拿起沾了点白色的墨,绘了起来。
春雨骤落,杏花凌落,本该是极美的场景,然都成了那男子的陪衬。
云镜尧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画中的女子,道:“他是谁。”
倾歌拂袖将画卷起,睫羽微抖,淡淡道:“我似乎没必要与你解释吧。”
云镜尧抿了抿唇道:“莫非你喜欢的根本不是颜离澈,而是他?”
倾歌忽而启唇一笑道:“是也不是,是是非非连我也不知。”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带着一丝夏日的气息与泥土的香味。
云镜尧随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