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千绝,我到底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都会的。”
燕千绝点点头,“对,我们家阿秋会得已经很多了,你已经非常非常厉害了。”
她撇嘴,“谁是你们家的。”
“你答应过的。”他把人又往上颠了颠,“到了十八岁就嫁给我。”
“那也要到了十八岁再说,现在还早。”
他什么都依她:“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们也不会分开,不管是到了十八岁还是八十岁,咱们还是在一起。”
她便不受控制地幻想起自己八十岁的样子,但想了一会儿又觉得也不见得一定能活到八十岁。别说这个时代了,就是二十二世纪,人类寿命也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保障,要命的绝症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好不容易攻克了癌症,结果又出现了新型致命病症。
人人都想活得长久一些,可惜从古至今,关于长生,永远都是一个梦想。
“你带我来山里到底是干什么?什么礼物藏在山里?怎么藏的?”
他也不明确地答,只告诉她:“等到了山顶,你就自己往下走。”
“往下走?”她微微蹙眉,“今晚下雪,下山的路很滑,我轻功不是很行。”
“哦,那我放在下山路上的生辰礼物,你可能就拿不到了。”
“真的还有生辰礼物?”她笑着说,“那可真是太让你破费了。”
他则说:“当然还有。你十五岁生辰,总不可能只有一场烟火和一枚戒指。”
“可是这就已经很多了啊!”
“不多。我想给你的,总比你能想得到的要更多一些。平时都想给你很多,何况生辰。”
陆辞秋笑笑,没再说什么,只是趴在他的背上,思绪飘啊飘的,飘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燕千绝见她不说话,就问:“想什么呢?”
她说:“想从前。”
“谁的从前?”
“我的从前。”
从前她也过过生日的,在遇到老师之前,过过一次六岁的生日。
唯一一次。
那年,有人给她唱生日歌,一男一女,貌合神离。
男的骨瘦如柴,女的面色蜡黄。
明明是二十二世纪了,两个人却像活在旧时代的灾民,连住的房子里面,都简陋得像一个多世纪以前的样子。
女的眼睛红红的,明显刚哭过。哦对了,她怀里还抱着个小男孩儿,三岁,一边听女人唱生日歌一边哭,哭得力气大了,吹得蛋糕上的蜡烛都提前灭了。
她觉得不太吉利,那是她的生日蜡烛,歌都没有唱完就被别人吹灭了,就像这个家,摇摇欲坠的,也要灭了似的。
但她到底是小,生活在那样的家庭中,就算心里想了什么,也不愿意说出来。
小男孩儿哭得很大声,女的说孩子可能是饿了,男的就骂,说一天就知道吃吃吃,一家子赔钱货,这个家都是被他们给吃穷的。特别是她,男的指着六岁的她说,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过个生日还要花老子的钱买蛋糕,有这个钱老子能多打好几把牌了。
女的就说买蛋糕钱是孩子姥姥给的,不是他的。
男的甩手就给了女的一巴掌,说她一家子都是贱种,有钱买这个东西,没钱给他打牌。
陆辞秋清楚地记得那个男的说:“早晚老子把你一家都砍了,老子不好,谁也别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