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恐慌的同时,他又热血沸腾,感觉飞黄腾达的梯子就架在了自己面前。
在一片寂静之中,谢舟漫不经心的开了口:“张衙内真是敢想,难道晋王得了这些税银,就能领着府上这几十口人去造反了?”
晋王苦兵权久矣,天下皆知。
银子有用,可用处不大,兵权才是真正有用的东西。
张旭樘桀桀地笑了两声:“我没说是晋王得了税银,我不过是觉得两湖路离的如此近,晋王府上又宽阔,人丁稀少,也许**就钻了这个空子,将银子藏进来了,我们去看看,也是帮了王爷的忙。”
说完他将手一拍:“我想起来了,听说**中也有个和尚。”
他的话,宛如绝色鬼魅,勾的在场众人蠢蠢欲动。
秦杰热血上头,大手一挥:“带路,去看看。”
“秦相公,”谢舟笑意不达眼底,“王爷不在府中,锦园在王爷的后寝殿花园内,岂能擅闯。”
秦杰的热血瞬间冷了下来。
他虽然貌丑,心气也有些不合时宜的高,但是有一点和朱广利相似,就是听劝。
能在转运使这位子上安安稳稳的坐着,不仅有家中帮衬的原因,也有他能听的进人说话的缘故。
但凡是为官之人,大多都是恃才傲物,又有几分刚愎自用,能听人劝的少。
谢舟一说擅闯,秦杰立刻就熄了心中建功立业的火苗。
“擅闯?”张旭樘讥讽道,“我倒是认为恰恰相反,晋王不在,你们这等刁奴,打着晋王的旗号,败坏晋王的名声,要是你们真和贼人里应外合,晋王的名声都会被你们败光,
还是你谢大少爷心里有鬼,不敢让我们去看一看?”
谢舟点头:“是,我有鬼行了吧,我就是那个吃里扒外的鬼东西,张衙内快把我抓起来。”
他说着,并拢了拳头往张旭樘面前一送:“来。”
张旭樘冷哼一声,并不接他的话茬,显然也知道如果和谢舟继续打嘴仗,他是讨不到好的。
没有人再提查银子的事,张旭樘自己也没提,只是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的打。
这个验银子的过程很无聊,张旭樘对此并无兴趣,在承受不住两个眼皮的重量之后,他看向谢舟:“晋王的园子,我总能逛一逛吧。”
谢舟点头:“小侯,找人陪着张衙内。”
侯二点点头,叫上四个内侍,陪着张旭樘的躺椅,一路吹着冷风,开始游园子。
等到了松林里,他二话不说,就指挥着小卫和**往那闹鬼的地方走。
跟在齐虞的身后走了两条街,他就已经知道了锦园的具体位置。
小内侍阻拦无效,他几乎是一路畅通的到了锦园外。
连门的颜色都和齐虞说的一个样。
唯一不同的是门外坐着宋绘月。
张旭樘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宋绘月依旧是那个老样子,细长条,穿着一身湖蓝色绣绣球花的裙子,脸上的疤痕已经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粉红色的嫩肉,看着不再骇人。
只有那神情,不再和过去一样见了他就愤愤然,如今趋于平静,却又冷冰冰的看人,就有几分阴阳怪气。
看过宋绘月,他又去看几乎成为了宋绘月一部分的银霄。
银霄看着他,眼神都未曾波动一下,看着像是石头塑的,但是张旭樘知道,只要宋绘月一声令下,他就会从石头变成虎狼。
宋绘月带着笑意道看向张旭樘:“张衙内,几日不见,你可还好?”
张旭樘躺在椅子里,浑身紧绷,不和她正面的冲突:“让开。”
“不让。”宋绘月挡住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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