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必须死在冶场,不管此时此刻他是真死还是假死,都不能活着走出河东路。
王知州对蔡知府交底之后,二人便一同前往罗帅司府上,所言之事,隐去晋王不谈,只说要稳住河东路,最好挨门排户的巡查,若有不轨之徒,立刻格杀,以免横生枝节。
没有随身金鱼袋的晋王,说破天去,也是个冒充龙子的不轨之人。
罗帅司听后,因为收了厉判官十万两银票,这二位又隐隐提到张相爷,略一思量,便知晓其中猫腻。
他爱财不假,却不想掺和进争储之事,便沉吟不语。
王知州笑道:“老罗,何必多费思量,冶场近五百条人命,谁能独善其身,我听说晋王在京都油盐不进,你就是现在把他从冶场下挖出来,送到京都去,他也不会放过你。”
罗帅司摆手:“我只让驻军多加巡查,抓了草寇就送到知府衙门去,如何?”
想让他就这么掺和进天家大事,那是另外的价钱,而且是天价。
况且冶场爆炸,关他帅司什么事,捅破天也和他没关系。
王知州知他是死要钱,而且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原本在京都盐铁下做判官,是个肥差,求他办事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他也来者不拒,收钱办事。
之所以被罚到河东路,完全是因为他记性不好,把送银子的人和要办的事记错了。
一个内侍都知的干儿子要买十万盐引,一个同僚想送自己的仇敌去鸟不拉屎的冶场,结果他让那位豪阔的干儿子去了最北边的冶场,让那仇敌得了十万盐引。
事情搞砸之后,他也尽心尽力收拾干净,奈何干儿子已经在满是野马马粪的冶场里遭了罪,非要让他尝一尝苦果不可,他又赔出去大半个身家,四处活动,才来到河东路做帅司,发点细水长流的小财。
能配合到这个地步,已经是看在多年同僚的情分上。
“行,就送到衙门,我们来审理。”
王知州和蔡知府离开,罗帅司让人去请厉判官,想要再加价,请了老半晌,都没请到人。
没人知道厉判官去了哪里,罗帅司心想莫非是畏罪潜逃了?
可若是潜逃,早怎么不逃,还拿出这么多银子来打点,应该是另有去处。
和他无关的事他便不多想,只让人盯紧了泽州码头和冶场附近,一个可疑之人都不许放过。
泽州码头从冶场爆炸开始,便设了重重关卡,不许人随意进出,宋绘月到码头时,船却无法泊到码头。
看管码头的衙役让他们往前走,去下一个码头停靠,此处年久失修,正在翻新,不得靠近。
候二也不啰嗦,立刻荡开船,继续往北,同时物色可以上岸之处。
他们的船可以弃之不用,而且不必去码头上补充食水,在哪里上岸都一样。
可泽州地势不同于京都和潭州,两岸岭脊起伏,都是黄土,在船上都可以看出来黄土土质松软,又受到水的侵染,流水冲刷之时,会迅速崩塌解体,常有大块岩土掉落在河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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