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川听了,在心里挑了个不大出门的闲人,让内侍去传话。
就在这时,游松狂奔而至,站在门口大声道:“王爷!谢相公!张旭樘去了府衙大牢!”
怕什么来什么。
他早知道张旭樘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才火急火燎的要去把人弄回来。
张旭樘真是一刻都没耽误,就去了牢里。
只是窦曲山不会让他在自己的地方胡来,他要动绘月,会怎么办?
是找刑部还是大理寺?又或者是京幾提刑司?
不管是找哪一个,都不能让他把人从知府衙门带出去。
他站起来,做了最后的吩咐:“叫上四位当家,还有你手下没有安排的人手,都去牢门外等,大娘子若是由别的衙门提走,直接出手抢人,再从码头离开潭州。”
“王爷!”谢川猛地站了起来。
他们手里只有这么多人,这些人一旦出去,就会上海捕文书,要么四海为家,要么去做**,就是不可能再回来效命。
没了人手,他们就不得不韬光养晦,在京都沉寂下去。
晋王知道他的想法,一字一句道:“未雨绸缪罢了,若是真到这一步,再谋兵权便是。”
谢川知道无法再说动晋王,也不含糊,和游松一同出去办事,同时希望前面的计谋能奏效,不必走到这一步。
窦曲山在府衙里同样坐立难安。
抓的都是晋王的人,打的全是晋王的脸,他这一条腿还没上晋王的船,就已经要下来了。
审是要审的,可他不知道怎么审,才能平息事态,保全茶坊。
就在他五内俱焚时,倪鹏来了。
倪鹏是他千里迢迢从潭州挖来,听闻朱广利得知倪鹏要走,当即痛哭一场,又想尽办法挽留倪鹏,挽留未果,又哭一场,送走倪鹏时,在码头上更是当众痛哭,因为过于失态,还挨了朱夫人一个嘴巴子。
因此窦曲山对倪鹏充满期待,几次相请,倪鹏都推说想和妻女在京都过了年再谈公事。
没想到此时却不请自来,窦曲山心知是为了茶坊而来。
看来宋大娘子并未说谎,倪鹏确实是晋王的人。
倪鹏携礼而来,带的都是潭州土仪,笋子、干巴肉,看着只是来和窦曲山叙叙闲话。
窦曲山迎出来,把倪鹏邀至后堂,分宾而坐,下人奉上热茶,等人退去,他便提了茶坊一案:“师爷看如何是好?”
倪鹏道:“相公觉得该如何?”
窦曲山道:“我想拖着些时间,慢慢息事宁人。”
倪鹏笑道:“既然是朝会时告发的小报勾结夏国细作一事,今上勒令严查,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日后追究起来,相公您脱不了干系,万万不可如此。”
窦曲山也知道这办法对自己不利,见倪鹏言语间都是对他的维护,并不因为晋王就让他做出些牺牲,不由心中熨帖。
他暗想难怪朱广利对倪鹏不舍,又问:“师爷有何高见?”
倪鹏道:“我与相公想的正好相反,不必息事宁人,反而闹的越大越好,既然要严查,怎么能只查一个茶坊,只封一家小报,京都中这么多小报,品评时事,诋毁朝廷的何其多也,尤其是冶场爆炸一事,几乎所有小报都抨击了朝廷,通通的抓起来,好好审一审,看看他们是不是也和夏国细作私通了。”
窦曲山一拍大腿:“有理!”
把水搅浑,他们才好浑水摸鱼,再者京都小报,背后各有其主,受此波及,自然有人去请上面的人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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