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尘封多年的书信,甚至不必亲自砸掉玻璃房,以免引起禁军注意,而是借他们的手,把书信找了出来。
就算她现在将书信交给禁军,张旭樘也可以说这是他们特意找来陷害张相爷的东西,正在伺机放入张家书房,却被张家护院所阻拦。
可是前有狼后有虎,五个禁军、四个死士、三个张家护卫头领,他们这厢却都有伤在身,如何才能突围?
似乎已经到了绝地,无路可走。
铁珍珊护着身边的小鸡崽子杜澜,边打边道:“老娘要是现在死了,可太亏了,他们三个如鱼得水,我还没机会一展身手。”
杜澜边躲边在敌人身上插暗刀:“现在就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
铁珍珊身手虽然很好,但在如此多的高手合围下,实在是施展不出来,只能挨揍,就在她恨不能留下遗言之际,一只手宛如硬铁所铸,伸到她面前,不容拒绝地卸下了她手中长枪。
她手上一空,下意识拳打脚踢对敌,然而定睛一看,夺走她长枪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总跟在宋绘月身边的护院银霄。
银霄抡枪一扫,将铁珍珊身前一个禁军扫开,同时一个纵身,跃至游松身前,将那杆长枪一刺一挑,一剔一打,便解了游松之围。
游松往后一退,稍缓了一口气,再次提起刀,想让银霄退后,他去冲锋,就见银霄疾若电光,长枪与人合二为一,杀在了前头。
夜色下中,根本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枪,只剩下一点寒芒,圆转自如,时时刺到,不仅挡开了所有攻势,甚至反守为攻,有了一线生机。
游松等人得了片刻喘息,聚拢在一起,李长风等人收了攻势,就连死士也看到了张旭樘的手势,立在原地。
所有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看向了银霄。
这是哪里来的野小子,竟然使出这样一手绝妙枪法。
游松甚至觉得使枪的银霄几乎变了一个人。
银霄横枪在手,神情沉稳,用尖刀时带来的亡命之徒气息一扫而空,浑身解数,渊渟岳峙。
游松心想他哪里是刀法不及自己,而是小小年纪,就已经妙于枪法,心能忘手,手能忘枪。
静时心不妄动,动时处之自如,死士纵然有四条长枪,却都不及他一半。
纵然是有天赋在前,但是没有苦功夫,也打熬不出这样的枪法。
游松忽然想到了银霄的来历,有了一个猜测。
“走。”银霄声音低沉,抖起一个枪花,随后往前一刺,枪头如同银龙如海,卷起狂风骇浪,杀出一条血路,领着众人直出张家角门。
李长风眼看着贼人夺路而逃,又见银霄这一杆枪使的变幻莫测,如入无人之境,心中骇然,命令手下追赶,自己立刻从前门离开,翻身上马,急奔三衙,设关抓人。
宋绘月见他离开,心中亦是一凛。
对夹着她的侯二低声两句,侯二点头,趁着银霄枪扫一大片之时,忽然靠近了张旭樘。
不等张旭樘反应过来,宋绘月骤然动手,面对面将张旭樘拉扯进怀里,随后将张旭樘调转过来,一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腰,一只手用侯二的刀环住了他的脖子。
她和侯二配合,两人动作快而利落,围着张旭樘的护卫发现情形不对时,张旭樘就已经落入了宋绘月之手。
护卫们蜂拥而上,将侯二、宋绘月、张旭樘团团围住,死士本在对着游松等人围追堵截,突然见此变化,都扑向宋绘月,却又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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