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是动起了手脚,然而宋绘月晒肚皮似的摊开在床上,一动不动,嘴上的话却是一套接一套往外涌,还不是寻常话,而是文绉绉的话,乍一听没什么,细听起来却是字字下流,又十分之风趣,听的万允君连手也不动了,又气又笑,咬着枕头锤床,最后捂着耳朵求饶。
“睡吧睡吧,我再也不敢惹你了,明天咱们去别的地方使本事吧。”
宋绘月收了神通,心想我看过的话本子没有一车也有一骡,你能下流的过我?
两人闭上眼睛睡觉,早上睁开眼睛起床,万允君继续喜气洋洋,要把宋绘月装扮成另一个她,只是多戴一顶大圆帽子,让帽檐阴影遮住眉眼。
宋绘月心平气和的接受一切,等万允君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便一同去她的老相好处消遣,路过州桥时,马车便过不去了。
“少爷,前面好像出事了。”骑马跟随在马车一侧的护卫低声道。
万允君撩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当即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味,她皱眉道:“去打听打听。”
护卫很快回来,隔着马车道:“少爷,咱们得换道,昨天晚上洞子里的人劫走了张相爷的夫人,禁军正在清洗无忧洞。”
用刀和血清洗这个永远也清理不干净的鬼洞子。
“张夫人……”万允君下意识看了宋绘月一眼,但是宋绘月脸色似乎也有几分诧异,她继续问护卫,“张夫人出门不是有马车吗?无忧洞里的人胆子大到去劫车?”
护卫打听的倒是仔细:“是马惊了,马车倒翻在桥边,衙门正在查马是怎么惊的。”
万允君没有再问,示意绕路,放下帘子,再次扭头看了看宋绘月:“我把事情交给表叔,今晚咱们就走。”
白天大张旗鼓的离开,难免会引起人警觉,夜黑风高的时候正好走。
宋绘月摇头:“张夫人之死,和你我有什么关系,只是你的谈资,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万允君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马车一路走到了万允君的老相好私窠子前,正是吃午饭的时候,万允君吩咐手下去表叔那里报信,让表叔加派人手前来,和宋绘月一同进了门。
万允君是个阔客,哪怕一年来不上两次,也足以让老鸨心花怒放,精心整治了席面,叫了三四个姐儿陪伴,一定要绊住她的手脚,让她只在这里厮混。
姐儿们争风吃醋,让万允君给自己买新的狐狸毛披风,又哄着万允君给自己打头面,万允君伸手一指宋绘月:“谁能让她高兴了,我给打一套赤金头面。”
一个年纪较大的姐儿放大胆子,扭身坐到宋绘月腿上。
屋子里胡闹到晚上,欢声笑语透过院墙直达街巷,万家的护卫散落在各处,守护万允君的安全。
晋王独自站在街角,寒风迎面扑来,把他的宽袖吹的往后扬起,猎猎作响。
门客和护卫沉默地藏在黑暗之中,没有露面,等待时机动作。
宅子里直到子时才散,万、宋二人喝了酒,互相依偎着往外走,万允君不知道说了什么,宋绘月笑了两声,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四周幽暗,万家护卫尾随而上,车夫放下马凳,万允君推着宋绘月上去,宋绘月弯腰进入,身体忽然停顿,扭头对万允君道:“我的玉佩掉里面了,你帮我去拿一趟。”
万允君刚想说算了,忽然就瞥见宋绘月冲她轻轻地摆手。
她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要让护卫围上去,宋绘月便再次驱赶了她:“没事,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