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结束,在定州的众人全都松了口气,这一口气只松了半截,辽国要一雪前耻,为北院大王报仇,大军轰轰烈烈开了过来。
这一仗打的艰难,从四月一直僵持到了十月,双方都没有进展。
天冷,夏国这根搅屎棍又不知死活的掺合了进来,一场仗打了个乱七八糟,榷场和商道却挣的盆满钵满。
银霄在战斗中急速成长,从都虞侯升了指挥使,他总是胜,和手底下的人所向披靡,成了各个指挥中的香饽饽。
万俟熊一想到银霄是驻军中出去的精锐,一边自豪,一边心中滴血,恨不能把银霄弄回来。
最后在十月中旬,夏兵因为水源和辽兵发生了剧烈冲突,因为夏兵总是三番五次跟在辽兵屁股后面捣乱,辽兵恨
之入骨,把夏兵一路轰隆隆赶了出去。
中原趁此机会,趁虚而入,把辽兵也轰了出去。
三国暂时停战,今上在论功行赏之时,又发生了一件小事。
文德殿丢了一个定州红瓷赏瓶。
赏瓶究竟是让人偷盗出宫,还是有人不小心砸碎后毁尸灭迹,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守护宫中的禁军竟然连一丝眉目都查不出来,最后不得不将文德殿女官和内侍带去严加拷问,最终有十一人承受不住拷打,承认是自己打碎了宝瓶。
京都中忽然出现一首打油诗,在大街小巷孩童口中传唱:「十万禁军护京都,无忧洞子耍威风,有朝一日丢花瓶,查的哭爹又喊娘。」
苏停丢尽脸面,在今上面前受到训斥,又让台谏一连参了四五本,滋味极其难受,也猜测是有人在整治自己。
只是想要让自己吃这个哑巴亏的人是谁,又是为了什么,他却没有眉目。
直到张旭樘从大相国寺中送出来一封信,让他留意请功折子,上有禁军指挥使楼银霄,此人就是在京都中夜探张家,又杀死张瑞的人,只是当时没有叫破姓名,所以无人知晓。
同时,楼银霄还是晋王的人。
晋王想要楼银霄进入禁军上四军,步步往上,成为总指挥使,苏停自然就成了绊脚石。
而且陷害从定州去年为银霄请功就开始了,银霄破例提拔的同时,苏停也遭受了今上的疑心。
苏停将前因后果细细思索,又把去年得到封赏的禁军将士看了一遍,发现一切和张旭樘说的一样——晋王正在不动声色地搬开他这块绊脚石。
他心中悚然,在夜深人静时乔装打扮,去大相国寺面见张旭樘,与此同时,封赏的旨意也到了定州。
今上从定州禁军中选了二十个战功显赫之人进入京都上四军,分别编入捧日、天武、龙卫、神卫四个指挥,银霄从指挥使又变成了都虞侯。
上四军的都虞侯自然也比在定州做指挥使要位高权重,这二十人也以他为尊,按理说这是好事,军中对此却很是遗憾。
银霄是大将,应该领十万兵,守卫疆土,怎能困于宫中,去保护一个毫无危险的人。
同今上旨意一同前来的还有葛仁美。
葛仁美因为时常牵挂着自己头上那顶绿帽子,无心于朝事,在三司办事不力,惹得董童英连连皱眉,在今上需要人前来定州暗中探查这二十人时,立刻把葛仁美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