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却听到对方用那张十分美丽的唇吐出分外刻薄的话:“真丑,送你东西的人一定是个手脚不勤快脑袋不好使的,才能做出这种丑到伤眼的东西。”
刹时间,温彦平只希望今日没有见到这男人,恨不得直接踹他两脚解气。偏偏小姑娘气得恨不得发飙的模样,也让项清春误会了,以为这个丑到不得的荷包真的是哪个女人送给她的,一下子阴暗了。
不怪两人都如此误会,在项清春眼里,这是个货真假实的少年,男人自然不会碰针线这种东西,且以温府的势力,府中自然有针线上人,就算是小贵贵,小朋友做出来的荷包虽然比不上大人,但也是似模似样的,哪里有这么丑得见不得人的?自然想歪了,以为是哪个女人送给她的,而且那个女人一定于她而言是特殊的,才会这般宝贝。
于是完全误会了对方意思的两人,在重逢的第一天,就不欢而散。
温彦平直接甩了身后的青年,自己往山下奔去,看到停在山脚下的马,自然知道是项清春的,气得差点想将它当成它的主人踹去一脚。幸好知道马是无辜的,没有迁怒它。不过仍是将系在树杆中的缰绳给扯断了,在马屁股后甩了一鞭,将马给赶走了。
做完这一切,才恨恨地回别庄。
山坡上,项清春慢悠悠地往下走,自然也看清楚了山下某人的动作,抿了抿唇,冷眼看着。
温彦平气哼哼地回到别庄,已经是傍晚了,先是回房沐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然后连晚饭也不吃,直接钻床上躺着了。
绯衣不知道她在气什么,见她脸色不好,也没敢叫她。不过,很快地,她就知道小姑娘在气什么了,因为项清春又到了别庄来拜访老师,若是平时,也会找小师弟,可今天下人过来禀报时,小姑娘直接哼了一声,说不见。
看来是被项公子气着了。
前厅里,项清春喝了口茶,听到回禀的下人说小师弟不见人时,只是挑了挑眉,面色平静。倒是如翠有些诧异,然后琢磨起小姑娘怎么了,以往听到项清春到来时,还巴巴地跑来跟他一起出门,这会儿倒是不见人。若是不见人,怎么让两人培养感情,怎么让小姑娘多点姑娘家的心思,以后心甘情愿嫁给这个人呢?
虽然愁了点儿,不过如翠也没有再让人去叫,倒是阿雪和谭寄溪等人对于项清春的回归可是高兴极了,都巴巴地过来询问他去了什么地方,好不好玩,当场勾着小朋友们心痒痒的,恨不得马上长大,以后也有机会出京去玩。
一直到温良回来,项清春又与温良聚了会儿,同老师说了些自己此次的任务,方离去。
晚上,没什么睡意的小姑娘又出门了,至于去的地方,自然是武川侯府了。可怜的武川侯之子,今晚又免不了一顿皮肉痛了,只能可怜兮兮地咬着被角,恨恨地想着,为毛每次他打了温氏后,到小妾房里发泄时,就要挨小妾打呢?难道真的是温氏那个贱人拢络了他的小妾来报复他?
这天晚上,项清春也住到了项家位于皇庄附近的别庄里,因为崇德皇帝在皇庄避暑,很多官员也住到了这边来,方便文件往来。
夜风微凉,黑发齐臀的青年穿着宽松的长衫,发尾还带着些许水气,懒洋洋地倚在美人榻中,看着手中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皆是叙述了一个人的日常,也不知道看到哪里了,原本懒洋洋的脸色变了,瞬间阴暗。
照光抬头望向窗外高悬的圆月,心里再一次为惹着他家少爷的温府少爷点一排蜡。
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温少爷能跑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