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儿点头:“好,孩儿一会儿就去前院。”
又说起很快要归家的二叔和三叔。
二叔在他还未满周岁时,便离京外任。之后辗转三个州府,做了三任主官,如今已经升到从二品,乃是名副其实的朝廷大员。
二叔离家太早,这些年又只回过三五回,每次也都是匆匆来、再匆匆去,是以鹤儿对二叔的印象并不深。
反倒是三叔,因是在他满五岁时才离的京,而他少时多慧,那时候的记忆直到现在还很深刻,所以对三叔的音容笑貌还记忆犹新。
只是,三叔带着三堂兄外放后,这些年来也只回来过两趟。如今三叔变成了何种模样,他却是说不清了。
连鹤儿都说不清两位叔叔的脾性,沈荣启与沈荣慧对两位叔叔更是陌生。
虽然他们每年都会收到两位叔父特意让人送来的书籍、玩具,亦或是布料或特产,两位婶婶更是三不五时就与母亲有书信往来。但“素未蒙面”的人,突然就要住在一个府里了,即便那都是他们的至亲,他们也感觉陌生。
桑拧月看明白了孩子们眸中的神色,不由宽慰他们,不管是两位叔父,还是两位婶婶,都是好脾性。堂兄堂姐们更是被教养的很好,只会喜欢他们,不会与他们有纷争。
沈荣慧听明白了这话,依恋的依偎在母亲身上,面上带着明媚的笑意,显见是松了一大口气。
沈荣启呢,他才不怕这些呢。就听他说:“我可是咱们府里一霸,我还能怕了他们?再说了,我最会哭了,堂兄们要是欺负我,我就寻祖母去。”
他可是他祖母的心尖子、眼珠子。祖母看见他喜欢的什么似的,就不信祖母不替他撑腰。
当然,让祖母替自己出头是下下策,毕竟他也到了要脸面的年纪,又是在自家府上,若是真被堂兄们欺负了去,他还用在京城混么?不如趁早找个绳子吊死算了。
娘几个说的正热闹,沈廷钧就从外边走了进来。
他已年过不惑,但看起来也不过是而立之年的人。不仅比同年岁的男人看上去年轻许多,就连那韵味,也让人眼馋。
当然,敢明目张胆馋他身子的,也只一个桑拧月罢了。
毕竟沈候早已入阁,乃是名副其实的内阁阁老,且还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内阁首辅。如此位高权重、雍容冷峻,就连朝堂上那些官员看见他,都不敢放肆,连说话行礼都要比平时更恭敬上几分。如此情况下,外人连直视沈候都不能,更何况是有什么肖想了。
但桑拧月就有。
夫妻多年,两人没有因为朝夕相处变得感情淡薄,反倒愈发情浓。
沈廷钧进了花厅张口就问三个孩子,“怎么又来烦你们母亲?”听话听音,在他心目中儿女固然重要,但桑拧月的地位也坚决不是任何人可以挑衅的。
三个孩子给父亲见过礼,鹤儿笑着说:“儿子过来看看母亲这里,可有什么事情儿子能帮得上忙。”
荣启则说:“儿子怎么就烦母亲了?儿子听话懂事,还能陪母亲逗趣说笑,母亲喜欢我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我烦?”
最小的荣慧靠在父亲怀中,睁着水汪汪的桃花眼,也嘟着小嘴抗议说:“慧姐儿也不烦,慧姐儿长大了,要陪娘处理中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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