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的时候,慕容诺和沐清风两个都成了落汤鸡。
慕容云气得吹胡子瞪眼,要不是慕容承拦着,还没出宫就要好好教训一顿自家女婿。
好在盛夏,只当浑衣洗了个澡,还是鸳鸯浴!
“王爷回来了!”
一行人前后下了马车,慕容诺远远瞧着阿巧拿着披风往她这边张望,旁边还有个十七八的姑娘,圆脸朱唇,柳眉大眼,怀里也抱着一件披风。
那是与她同月进府的侍妾,户部侍郎的女儿余蕊蕊。
沐清风扫了一眼,下意识放慢脚步,等着人过来伺候。
下一刻,那两个抱着披风的人都绕过他跑到了慕容诺跟前。
“王妃!你怎么落水了啊?”
“姐姐,快披上披风,别感冒了!”
慕容诺被一左一右两件披风死死裹住,看了看阿巧,再看向右边那姑娘:“余蕊蕊,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这里还有一个人落水,而且貌似是王府的主人,你我的夫君啊亲!
余蕊蕊一愣,俏脸恍然,“对,姐姐,我熬了姜汤的!你快跟我回去喝汤!”
她搂着慕容诺就走。
阿巧在后面追,“喂!你够了啊,王妃是我的主子,你老跟我抢功干嘛!”
眼瞅着她们三个消失在长廊尽头,沐清风孤身一人站在原地,表情略显复杂。
在一旁目睹全过程的慕容云啧啧两声:“不愧是我的女儿,走到哪儿都这么受欢迎啊!”
“沐清风该不会被我姐给绿了吧?”慕容承若有所思。
沐清风:???
“伍叁七。”
他面不改色得往正堂走,“叫人奉茶,招待好右丞相和慕容公子,本王去换件衣裳。”
……
卧房里。
慕容诺换了衣裳,又喝了姜汤,才解了一身疲乏。
“余蕊蕊,看你这劲头,辣条吃完了吧?”她问向正忙活着替她绾发的小姑娘。
一个多月来在她这儿蹭吃蹭喝,混得比阿巧还眼熟,就差和她同吃同睡了。
余蕊蕊不好意思得笑,“姐姐,你看你去一趟大理寺,差点摔死,进一趟皇宫,差点淹死,真是让人不放心,以后就让我保护你吧,我在家学过功夫的!”
“你能不能去黏着王爷,黏着王妃算怎么回事?”阿巧陪嫁之前恶补了好几个月的宅斗技能,来了一招没用上,自家王妃还要被抢走了,她憋了一肚子怨气。
“王爷有伍叁七保护,不用我操心。”
余蕊蕊一本正经:“姐姐,就这么说定了啊,以后你去哪儿,我去哪儿,睡觉我也不离开你!”
“睡觉还能有意外?”慕容诺哭笑不得。
余蕊蕊就笑:“万一有人刺杀你呢?”
“那真是借你吉言了!”
阿巧把吉言两个字咬得重重的,给了她一个大白眼,才转头看向慕容诺,“王妃,老爷和承少爷还在正堂等着呢。”
“嗯,那我过去看看,你们俩把这儿收拾一下,别跟来!”慕容诺脚底抹油似的溜出门。
刚走到正堂门外,她就听到里面传来老爹的声音。
“今年科举与往日有所不同,增加了保送名额不说,凉州汾阳等重地一早有人盯着,近日城中多了些陌生面孔,恐怕用不了多久,朝堂之上会有变故。”
慕容诺有点失望,聊的正事?她不是很感兴趣啊。
再听沐清风道:“多谢岳父大人多番提点。”
“我爹提点你啥了?”
“当日大理寺大堂之上,岳父曾提点我注意,为何被冤枉的会是你……”
聊案子了?
慕容诺又扒着门框探头进去。
慕容云板着脸,没给沐清风几分好脸色,“九王爷果然智谋无双,但也要多加注意身体,今日诺儿落水,王爷都拉不住她,是不是身体又不行了?”
瞧着沐清风脸色不对,慕容诺赶紧跨门进来:“是我头饰太重了,不怪王爷。”
这家伙小肚鸡肠,万一因此不高兴,夺了她仵作的官,那就得不偿失了。
慕容云冷哼一声。
反正他话是点到了,该不该锻炼,怎么锻炼,就看沐清风的觉悟了。
“女婿自会安排,让岳父大人操心了。”沐清风在隐忍。
慕容云已经起身,拂了拂宽袖,“过两日便是城隍庙三年一次的科考祭祀,你们夫妻也去庙里烧烧香,早一点为皇室开枝散叶才是要紧事,别整天抱着卷宗,卷宗有我女儿好看吗?”
沐清风内心超级大声:有!
慕容诺赶紧搂住老爹胳膊往外拽,“爹,天色晚了,我送你出门啊!”
憋两句吧,说多了你女儿就只能继续在家磨刀了!
沐清风和慕容诺送他们到门口,慕容云忍不住回头叮嘱。
“不管怎么说,晕血之症,还是早日克服。”慕容云又瞥了一眼慕容承,后者立即把脖子缩成鹌鹑,“别与小承这般,不像个男人!”
“爹……”
“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