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高云清。
慕容诺睡了个懒觉,过了巳时才爬起来,阿巧一边替她梳妆一边念叨个不停。
“王妃,您这两日该去给夫人准备贺礼了吧?这可是您第一次带着王爷回娘家,咱们必定得隆重一点。”
“还有啊,阿巧听说王爷昨晚回王府住了,还拿了些日常的衣物回来,府里都传余蕊蕊侍寝之后,让王爷收心了,以后怕是余氏要得专房独宠了。”
“王妃,您可得擦亮眼睛,余蕊蕊绝对没您看到的这么简单,她啊,心思坏着呢!”
“王妃……”
慕容诺懒懒得打了个哈欠,顺便把阿巧涂在她嘴唇上的口脂给擦掉了,“好了,一大早你就念个不停,庙里的和尚都没你这么能念叨,阿巧,我是不是得替你寻个夫君,把你嫁了换个清净啊。”
“呸!”阿巧羞的红了脸,手里还利索得替她绾发,“没有阿巧在,你这王妃怕是都会被余蕊蕊抢了去,咱们丞相爷铮铮铁骨,夫人管治府里也是井井有条,怎么偏偏您与承少爷都这么心宽随意,阿巧才不嫁人,就在您耳朵边念一辈子,念到你看清余蕊蕊的真面目!”
“好好好,你念吧念吧,不过我可提醒你啊,别当着蕊蕊的面老说这些话,她在王府里和咱们一样,也没真正的家人,孤苦伶仃的,还得被下人说三道四,又不能像我一样每天去大理寺查案子,她啊,比我更艰难。”
阿巧气得两只眼睛都要冒烟了。
“王妃,人家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家人了!”她比划自己的肚子,摸了个圆鼓鼓的形状。
慕容诺噗嗤一笑,“你说生孩子啊?这又不是什么舒坦的事情,再说,沐清风真想让她生,谁还能拦得住不成?”
“您就真不介意,九王爷去和余蕊蕊生孩子吗?”阿巧转身去找衣裳。
慕容诺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知怎的,视线落在自己微微翘起,粉嫩嫩的唇瓣上。
她想起昨天在马车里,沐清风吻她的那一瞬间。
没有心动吗?
她又不是个全然不知男女情事的孩子,自然是有几分心动的,但那又怎样,她生活的这个地方,男婚女嫁的规矩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现在,她是沐清风的王妃,但府里也不是只有她这样一个女主人,还有余蕊蕊,将来或许还会有张蕊蕊,王蕊蕊和李蕊蕊。
她不愿,也不可能与别人分享一个丈夫。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一直把沐清风当做兄弟,但如果沐清风对她有意思呢?
慕容诺又想起昨晚某人投喂的举动,他也这么喂过余蕊蕊吗……
“王妃!”
阿巧的声音猛然惊醒慕容诺,她吓得屁股一歪,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幸好,身后有一堵温温软软的墙给挡住了,还带着好闻的花果香,等一下……
慕容诺机械似的扭转脖子回头,“沐清风?”
“凳子都坐不稳吗?刚才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沐清风穿着一身浅蓝的宽袖长袍,看着神清气爽的。
慕容诺赶忙站起来,她嫌天热,穿的是自制的‘睡衣’,就是把长衫和长裤都剪短了,成了吊带和短裤,阿巧劝了她好多次,她非说自己这院里连个雄性动物都不会来,肯定没关系。
这不,今日就来了。
“你……”慕容诺从凳子上猛地弹起来,抓起一旁被阿巧抱在怀里的衣裳就往身上挡,边挡还边后退,“你怎么突然来了?”
沐清风看着她慌里慌张的样子,不由一笑,“本王来带你去库房转转,没想到已经过了巳时,你看起来仿佛是……刚睡醒,看来在王府里,王妃是过分清闲了些。”
他的眼神描摹着某人的身材,从上到下,仿佛那双眼睛能透视似的,看得津津有味。
“王妃的打扮,还真是清凉又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