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什么了?”
沐清风迫不及待得向她走过去,但几经挣扎,也没低下头去看血肉散烂乱七八糟的尸体。
实力不允许啊。
慕容诺用手扒拉开颈骨夹缝里的烂肉,又掰开尸体的嘴,仔细查看各个角度。
片刻,她才好似确认道:“他是被勒死的。”
“这,这就是一堆烂肉和白骨,你这么快就看出死因了?”
周驿长不可置信得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慕容诺,“夫人,你年纪尚小,就算是仵作,顶多也就是刚刚入门吧,这验尸啊,可不能信口胡说,是要担责任的。”
慕容诺歪着头回看了他一眼,清清亮亮的眸子,倒带着几分比周驿长更加沉稳淡然的意味。
她不觉好笑,“勒死又不是什么很难查的死因,这尸体虽然血肉腐烂,但骨头还算保存完好,我看出死因也不稀奇吧。”
“这……”
周驿长欲言又止。
慕容诺指着尸骨的颈部,解释道:“这么说吧,他的死因算是凶手双手捧到我面前给我看的,甲状软骨上缘有一道类节段性索沟,是非常深的勒痕,环状软骨的右侧有大约两寸的索沟,上下两道索沟间距大概……这么长。”.
慕容诺用手比划了一下,混着腐肉的污水从指缝间流下去,让周驿长喉头狂滚。
“再加上他的眼球啊……”慕容诺从地上散落的血肉里翻了翻,找出一颗圆溜溜软绵绵的球状物,捧在手里继续道:“死者睑结膜上有针尖状出血点,这是典型的死者遭受窒息产生的死后反应。”
“夫,夫人……可,可以了,小的……信了……yue……”
周驿长转身吐得直不起腰来。
慕容诺回头去看站在另一侧的沐清风,他倒是还板板正正得站在原地,不过还是没敢往地上看,就盯着旁边那口井。
“凶手将人勒死,用裹尸布包裹后投至井中,难道就一直没有人发现吗?”
“周驿长不是说,是他亲自封的井口吗?”
慕容诺又顺手拿起一块还算完整的肉块,一边观察着表面的尸蜡,一边沉吟道:“这尸体死了应该挺久了。”
“周驿长,井是什么时候封的?”沐清风蹙眉问道。
哇哇吐了半天的周驿长勉强回话,“大,大概前吧……但小的敢以全家性命发誓,封井的时候,真,真的没发现有什么尸体啊!”
慕容诺看着尸体叫上已经被水浸泡而腐烂的半截麻绳,道:“应该是沉尸时用什么重物拖住尸体沉入水底,再加上下雨淤堵,井水浑浊不堪,所以无法发现吧。”
“是,是,正是夫人说的这样,井水堵了一段时间,又腥又丑,小的自然不敢用了,村里封口井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谁也没有在意过,哪知今天,这……”周驿长接话道。
沐清风却只是若有所思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问向慕容诺。
“你还有办法验出别的什么吗?”
“初步查验来看,死者是一名二三十岁左右的成年男性,衣服鞋子都泡烂了,无法分辨其身份,但应该可以通过骨头推算一下更精确的年龄和身高。”
“嗯,你尽快验出更准确的线索。”
沐清风转身看向驿站,憋了半天的气,终于忍不住大大得吞吐了一口,然后才呼喊伍三七。
“王,不,秦大人,属下这就来!”
伍三七声音闷闷的,飞奔出来的时候,两个鼻孔里不知塞了什么,鼓得鼻孔都撑大了两圈。
沐清风扫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得吩咐道:“立马和周驿长一起去调查村里失踪的男子,特征是二三十岁左右,失踪至少在以上。”
周驿长立马走过来,一脸为难得开口。
“大人,桃花镇虽然是个乡野小地,但也有一两百
户人家,您突然说要查,我们从何查起啊?再说,万一这人不是桃花镇的,我们这不是白费功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