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诺直接给懵住了。
老皇帝为什么突然问我这种问题?我要怎么回答,这不会是在试探沐清风有木有觊觎皇位吧?!!!
验尸查案我可以,权谋算计我还没学会啊大叔!
心中翻腾浪涌,表面上,慕容诺还是尽量稳如老狗,仔细权衡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开口,“父皇,想让我代表一个妻子来回答,还是代表靖国的百姓来回答呢?”
老皇帝闻言,眉梢微微一挑,看着慕容诺的眼神顿时多了一分欣赏。
“妻子如何想,百姓又当如何想?”他两种都有点好奇。
慕容诺暗暗咽了一下唾沫,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拿出答辩时的状态,微微一笑,“若是妻子,以夫为天,夫所愿,即是妻所愿,沐清风志在兴邦安国,天下太平,我这个做妻子的自然也要为他的志愿尽心尽力。”
说着,还偷觑了一下老皇帝的面部微表情,没看到什么皱眉或撇嘴的小动作,她才又放开了胆子继续道,“虽然我和沐清风并没有聊过这个话题,但我想他的人生理想并不是皇位,而是为沐家守好这天下,至于能不能成为皇帝,在于父皇的判断。”
“继续说下去。”老皇帝饶有兴致得抬了抬下巴。
慕容诺想了想,又道,“如果是代表靖国的百姓,我希望皇上能选一个会治国理政,会行军打仗的人来继承您的位子,因为我怕吃不饱又怕穿不暖,更怕死。”
“哈哈哈……好,说的好,于民者,吃饱穿暖,有瓦遮头,子孙满堂,便是他们最在乎的东西,诺儿虽然贵为丞相千金,如今又是九王妃,但对于民意民情,却有实实在在的见解,你,又让朕刮目相看了。”
“父皇过奖了。”慕容诺偷偷松了一口气,这反应,答辩应该是顺利通过了吧?
问完这个问题,老皇帝便将话题扯到了苏州的烟雨上,说起游巡时,乘坐画舫游河的往事,老皇帝难得露出几分怀念之色。
正聊得兴致大好,门外传来了声音。
“父皇,大夫带到了。”
老皇帝轻轻叹了一口气,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那张脸上也重新恢复了一位帝王常见的威严和正色。
仿佛,一张看不见的面具,重新从皮肉之下生长了出来,紧紧包裹住他的脸。
一旁,慕容诺看着老皇帝,不由自主得想,如果沐清风有一天当了皇帝,他也会变成一个脸上长出面具的人吗?
“进来吧。”
门外,沐清风得到回应,便带着陈得清一起进来。
陈得清还是穿着平日里那件灰不溜秋的旧褂子,弯着腰,低着头,脚步刚一停下就扑通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民陈得清儿巷耳东医馆的大夫,今日有幸进宫为皇后娘娘诊治,真是祖坟冒青烟啊,多谢皇上信任小民!”
噗嗤。
慕容诺没忍住偷笑出声。
这个陈得清,第一次见到她和沐清风的时候,可是完全不把什么王爷王妃放在眼里,为了他那些鸢花,大半个咸城的官员绅贵都敢随便得罪。
怎么如今到了皇上面前,成了个怂包子?
老皇帝瞟了一眼慕容诺,像是用眼神暗示她稳重一点,然后才看向陈得清,沉声道,“你有个医馆?所以……你不是九王爷府上的大夫?”
“小民不是,只是与王爷和王妃因缘际会而相识,为他们看过几次病。”陈得清恭恭敬敬回答。
老皇帝“嗯”了一声,道,“给皇后娘娘诊治,治好了,朕重重有赏,但要是治不好……”
“皇上放心!”陈得清立马道,“小民一定拼尽全力医治皇后娘娘!”
“去吧。”
“是!”
得了令,陈得清才爬起来,扶着大大的药箱走到床榻边再次跪下。
一个宫婢上前来,将慕容锦华的手扶到诊脉的软垫上,又盖了一块绢帕,才让开由陈得清诊脉。
不一会儿,陈得清便转过身来禀报道,“皇上,九王爷,王妃,根据皇后娘娘的脉象来看,确实是中了【娆花】之蛊毒,但如此之说,也不算尽然。”
老皇帝眉头一皱,“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小民的意思是……皇后娘娘身上的【娆花】,不是单纯的蛊毒,而是蛊母所在。”陈得清道。
“什么?!”
老皇帝赫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