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府。
下人通传之后,左承恩便急急忙忙带着藤萝出门迎接突然来访的沐清风。
“微臣(奴婢)参见王爷。”
沐清风微微抬头,扫了一眼大门上挂的红绸和贴着囍字的大红灯笼,才看向跪在面前的两人,“免礼。”
“谢王爷。”
左承恩搀扶着藤萝起身,一阵风吹来,带起藤萝的衣袖,淡淡的花果香气便顺着风扑进了沐清风的鼻子里。
他皱了皱眉头,却并未多说什么,由着这两人客客气气得将他和跟随身后的伍三七请进门去。
进了院子,沐清风才道明来意。
“前几日左二小姐生辰,慕容承私放烟花损坏了左府的花园,今日本王带来了赔款和和解书,请左丞相过目。”
话落,伍三七便将两张银票和一本册子递给左承恩。
左承恩的脸色看起来有几分苍白,淡淡一笑道:“这等小事,竟还麻烦王爷亲自跑一趟,微臣真是受之有愧。”
“听说今早你已经向父皇告了婚假,左丞相要操办婚宴,大小事务繁琐不断,此时自然分身乏术,本王跑一趟也是应该。”
走过前院,沐清风瞥了一眼那紫藤花架,入眼的却是一片枯藤和零星的几多残花在风中勉强挣扎。
“王爷,这边请。”
左承恩做了个手势,眼皮都没抬,好像根本不在意那花架如今的样子。
沐清风点点头,随他向书房的方向走去,到了门口,左承恩才对紧随其后的藤萝吩咐道:“去泡壶菊花茶来,让王爷尝尝你的手艺。”
藤萝欠身行礼,“是,奴婢这就去。”
进了书房,沐清风被请到上座,左承恩则去桌案前拿了笔,在和解书上签名印章后,将那册子重新交还给伍三七。
“王爷带来的赔款,微臣再修三座院子也绰绰有余了,承少爷说得果然不错,慕容家的财力之雄厚,微臣真是望尘莫及。”
沐清风示意,“坐吧,本王有几句话想问你。”
“是。”左承恩坐在了他左侧的椅子上。
“你已经考虑清楚了?”沐清风也没再客套,开门见山得问。
左承恩垂眸,脸上带着笑意,“考虑清楚了。”
“你可以不做到这一步。”
“王爷不必再劝。”
“只是为了她?”
“也为了左家。”
沐清风凝眉,沉默了片刻,才终于向伍三七示意了一下眼神,然后看向左承恩。
“本王有一份贺礼,不算什么名贵之物,还请左丞相不必推辞。”
左承恩慢慢抬起眼睛,清亮的眼眸中藏着莫名的深意,拱手向沐清风行了一礼,“多谢王爷。”
伍三七从怀里拿出一只木盒,上前交到左承恩的手里。
左承恩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摆放黑色的药丸,散发着一股清冽的药香,他深吸了一口气,才重新盖上盒盖,将木盒放入自己的怀中,同时道:
“王爷放心。”
王府,后院。
慕容诺刚躺下补觉,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耳朵不用竖起来,慕容承和左卿卿的声音便震得她脑瓜子嗡嗡的。
她爬起来,披了件外套便寻出门去,在余蕊蕊曾经住过的院子外面,看到你追我赶的三个人。
更准确点说,是慕容承和左卿卿一左一右得夹击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喜。
“别,别跑了!小爷不打断你的腿!”慕容承气喘吁吁得喊。
慕容诺听得一脸黑线,走过去问道:“你们干什么呢?”
小喜一看到慕容诺,看到救星一般冲过来,躲在慕容诺身后拽着她的衣袖死死不放。
“怕,小喜怕……”
左卿卿看到慕容诺,二话不说也冲过
去,急忙问道:“王爷真有个私生子?”
“哈?!”
慕容诺一脸懵逼,左卿卿便把慕容承说的那番话复述了一遍,慕容诺越听脸上黑线越多,瞪着慕容承的眼神恨不得喷出火来。
不等她一声怒吼,慕容承就来了个原地一跪,“姐,我错了!”
这么多年,慕容承苟活老爹棒下,唯一长住的记性就是及时认错,绝不拖延一秒!
此刻,慕容诺终于理解昨晚在公堂时沐清风的感受,什么乱拳打死老师傅,这分明是活活把人气死的本事吧!
“都跟我过来!”她咬咬牙,转身拉着小喜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把人都带进自己院子里,慕容诺才好好教训了一顿慕容承,小喜哪见过这么大火气的慕容诺,一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左卿卿倒是听得明明白白了,这案子压根跟他们夫妻的关系不沾半点关系,这慕容承为了求她帮忙查案,真是什么鬼话都敢乱说!
不过……
“既然不是那孩子身份的问题,为什么王爷不亲自查这桩案子,非要交给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家伙?”左卿卿又很是疑惑。
慕容诺好不容易压了火顺了气,道:“具体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想王爷会这样安排,定然有他的用意。”篳趣閣
“姐,你就这么信任姐夫?”慕容承蹲在地上,两只手抓着耳朵一动不敢动。
慕容诺一个白眼翻过去,“信他好过信你,我还以为这会儿你们已经出发去桃花镇调查了,没想到居然还在王府里胡说八道,这要是被哪个下人听到耳朵里传话给王爷,大理寺牢房给你年租起步!”
“姐,我,我这不是搞不定这丫头嘛!”慕容承可怜兮兮得指了指角落里的小喜。
慕容诺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小喜,想想道:“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