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容诺再恢复意识,是被阿巧给唤醒的。
她端着熬好的汤药和粥进来,便看到王爷昏睡着,而王妃以奇怪的姿势趴在床边。
“王妃,您要是累了,就去旁边的踏上好好睡一觉,这样趴着多难受啊。”
阿巧多点了几支蜡烛,然后将她扶起来,当看到慕容诺的脸时,很惊诧得怔愣了一下。
“王妃……”
“你等一下。”
慕容诺打断她,低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羊皮卷袋,插柳叶刀的位置还是空的,她又向那个角落张望,黑影果然已经消失无踪,她快步走过去,弯着腰在地上找了半天,啥也没有!
“王妃娘娘,你找什么呢?”阿巧跟过来。
慕容诺气得磨牙,恨恨地吐出一个字,“刀!”
阿巧拽住无头苍蝇似的乱转的慕容诺,“王妃娘娘,您的羊皮卷袋和不是在床上吗,还有啊,您可先看看自己的脸吧,这都画的什么啊!”
“画?!”
慕容诺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再一看手指,居然有墨迹!
她皱起眉头,“有镜子吗?”
“我去拿。”阿巧匆匆转身,在他们带来的行囊里翻出一面铜镜拿了过来。
慕容诺接过来,捧着镜子对着烛光看自己的脸,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镜子摔掉。
“什么鬼?!”
她的两边脸颊上被人用毛笔画了好几道猫咪胡须似的线条,眉心还有个大大的‘王"字。
“您该不会梦游了吧……”阿巧忍不住回想起前几个月好像有什么大病的王妃。
慕容诺哪还听得到她说什么,满脑子怒火乱窜,“简直……欺人太甚!”
偷她宝贝得不得了的柳叶刀,不能忍!迷晕她,不能忍!!居然还趁她昏迷画花她的脸,绝对不能忍!!!
“阿巧!今日是不是你将羊皮卷袋交给秦筱远,让他转交给我的?”她气呼呼地问。
阿巧呆呆得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你可有见到他偷走羊皮卷袋里的刀?”慕容诺急着又问。
阿巧摇摇头,“没有啊,秦副统领偷您的刀作甚?他又不是个仵作,况且您那把刀又不是什么名贵不菲的东西,秦副统领还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吧?”
“哼!不行,我要亲自去问他!”慕容诺扭头就要走,被阿巧一把拽住,“王妃,您的脸,脸啊!”
慕容诺转身走到床边,用给沐清风冷敷的手帕胡乱擦了擦脸,然后将帕子塞给阿巧,大步流星得冲出了营帐。
等她问了路直奔秦筱远的营帐外,却又被守在门口的禁卫军给拦了下来。
“九王妃,秦副统领还未醒,皇上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此时夜色深深,守门的禁卫军只能看出慕容诺一脸怒色,而且脸上隐隐发黑,好像被触了大霉头,要找人算账的样子。
慕容诺深吸了一口气,把到嘴边的国粹吞了回去,转而问:“你们确定秦副统领还没醒?”
虽然她可以确定那个讨厌的声音不是秦筱远的,但她的刀八成是秦筱远偷的,如此推测,那人一定和秦筱远有关!
禁卫军哪见过这般气势腾腾的九王妃,老老实实点着头。
“真的没醒,皇上也在等着秦副统领醒呢,特地交代了,若是他醒来要第一时间禀报过去。”
“千真万确,卑职等刚进去查看过。”.
慕容诺抬眼,狐疑得打量着二人的脸,又从头到脚观察着他们的身形,最后自言自语似的喃喃:“不是你们。”
她转身正要离去,却突然瞥见换上一身青色裙装的尚兰走来。
守门的禁卫军看到尚兰,很是自觉得拱手行礼,“兰才人。”
尚兰看着慕容诺,眼神暗示了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
慕容诺点点头,跟随她一起离开秦筱远的营帐,向营帐较少,火把也很少的西边走去。
走了一段路之后,尚兰才开口。
“九王妃,皇上吩咐我和哥哥检查那头黑熊的伤势,我们已经看过了,黑熊身上确实有好几处剑伤,但并不致命,它的头颅被拳击所伤,半边颅骨都碎了,所以它不是被剑刺穿心脏而死。”
“我知道。”慕容诺哪能不知道,还不是他们家那个臭小子揍的。
尚兰顿了顿,又道:“若如实禀报皇上,只怕明日九王爷和承少爷都难以交代。”
慕容诺脚步一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