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娘的。”
赵德愣愣得看着慕容诺,“她以前总是对着那尊观音像念经。”
原来是赵德母亲的?!
也就是说,目前查出有观音像的人是赵母、唐氏和梁夫人,她们都去了同一个寺庙请观音像吗?
“你知不知道那尊观音像从何而来?”慕容诺问道。
赵德有些迟疑得问:“观音像……有什么问题吗?我娘是不会害人的。”
慕容诺摇摇头,“城里出了案子,死者家里恰好也有一模一样的观音像,所以我来问问你,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她只给了个含糊的解释。
赵德点点头,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大概是两个多月前,有一日我从虎园回去,便见到那尊观音像了,当时我还好奇问了一嘴,我娘说……是一个好心人送她的。”
“是什么人?寺庙里的人吗?”
“不,我娘从来不去寺庙,因为腿脚不便,她常年待在家里,靠做鞋子贴补家用。”
“做鞋子?!”
慕容诺蓦得一惊,“你娘也是足衣女吗?!”
赵德神色一黯,“曾经是,被赵汉民糟蹋之后,她的一辈子也跟着毁了,我娘带着我东躲西.藏,讨饭过活,饥寒交迫的日子过了几年,才因为吴苑令的帮助有了好转,但我娘的身子却垮了,常年喝药也没什么用。”
“你娘死的时候,身上有什么异常吗?”慕容诺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她就是被赵汉民夫妇逼死的!”
说到此,赵德情绪又激动起来,双手紧紧扒着栏杆,眼眶红红的。
“他们的儿子死了,就想让我认祖归宗,还要我抛弃我娘,我不答应,他们就上门劝说,我娘为了我将来能过上衣食不愁的好日子,就把抓回去的几副药全熬了喝了,等我赶回去时,我娘身子都凉了!”
赵德身子颤抖,声音哽咽不止,“王妃娘娘,我娘一生凄苦,到死都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是我这个做儿子的没用啊!不瞒您说,我真的想了很多次,杀了赵汉民夫妇为我娘报仇,可我做不到……我没用……”
他抱着头痛苦得蹲下去,终于压抑不住似的呜咽起来。
慕容诺脑子里却更乱了,有观音像的三个女子之中有两个死了,却是全然不同的死法,赵德的母亲死亡时间也超出了连环命案案发时期。
而且,她是自杀的。
所以观音像真的只是巧合吗?
公堂内。
梁夫人被惊堂木吓得没了脾气,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低着头,但还是没有说明白那观音像的来历。
沐清风耐心耗尽,直接给了最后一剂猛药。
“梁夫人,根据本王连日来的调查,你是第三个拥有观音像的女子,而前两个都已经惨遭毒手,死于非命。”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看着梁夫人面如土色,身子哆嗦起来,他才面无表情得继续道:
“要是你还执迷不悟,倒也不是不可,今夜便在大理寺里签一份生死状吧,出了这个门,你要是死了,那就是自找的,大理寺不会出动一兵一卒为你的死奔走调查,你看如何?”
“王爷这是什么话!”
梁远道跪在一旁,不服气似的撇撇嘴,“朝廷命官的家眷出了事您放任不管,死了一两个普通百姓,您忙得把大半个京城翻过来,这要是传到百官耳朵里,大家会怎么想,自皇上继位至今,对朝臣可是宽厚仁爱,而您……”
他故意没再说下去。
“皇上厚待朝臣,同样爱民如子,梁大人故意在王爷面前曲解皇上之意,是等着王爷去宫里转达你的大不敬吗?”朱瑾怼回去。
梁远道神色一紧,嘴硬道:“朱大人这是公然污蔑本官!就算到了皇上面前,那也不是你能一手抹
黑的!”.
“梁大人又何必紧张,你刚才污蔑王爷,王爷也没跟你急眼呐!”
朱瑾这么一说,就更显得梁远道像个烧了屁股的蚱蜢了。
沐清风压根没把梁远道的冷嘲热讽听进去,他一直入神得想着观音像和几个死者之间的关系,总觉得这几桩命案还有重要的线索没有暴露出来,让案子陷入了一团乱麻之中。
如果有观音像的人就是凶手的目标,那么放梁夫人出去,是不是能引蛇出洞?
他深吸了一口气,提笔在纸上写下生死状,眼神示意了一下朱瑾。
朱瑾拿着生死状和笔走到一直低着头的梁夫人跟前。
“梁夫人,签字画押吧,折腾半宿了,签了字你和梁大人就能回去了。”
梁夫人缓缓抬头,眼神里藏着惊惶,她看了一眼生死状,又看了一眼梁远道,很是僵硬得摇摇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