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绝对不行!”
沐清风和慕容承异口同声喊道。
“可是……”
“没有可是。”
沐清风断然拒绝,他是不可能答应让慕容诺去冒任何风险的,哪怕再精心的布局,也会有意外的可能,而他承受不起一点点的意外。
无论慕容诺和孩子,都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那部分。
慕容诺垂着头一言不发,她当然知道这很冒险,但除了她自己,她已经想不到还可以用什么法子引陈得清出来了,找不到他,就意味着娘的死会继续不明不白,可她不甘心呐。
想着,慕容诺倏地眼眶一红,两滴清泪落下,我见犹怜,吸气的动静,让沐清风和慕容承不禁抬眼去望她。
雪景红装,那两行滑落的泪,让慕容诺的容颜带着令人心神颤动的美。
沐清风一声喟叹,伸手将慕容诺搂进怀里抚摸着后背安慰,“一定会有别的办法,诺儿,我们都没有放弃。”
“姐,娘肯定也不希望你去以身犯险,要真需要人来做诱饵,那不如我来吧……”慕容承也微微红了眼眶。
噗嗤。
慕容诺擦了擦脸颊,朝他睨了一眼,“陈得清对你可没有兴趣。”
四人围着火堆,简单吃了点食物填饱肚子,慕容承便缠着沐清风讨教生财有道的法子,沐清风也没多说什么,让伍三七去马车上取来一套画具。
“马车里还有这些东西呢?”连慕容诺都惊讶了。
伍三七熟练得替沐清风摆好画板,回头笑着道:“一直备着的,不过王爷画得少,以前都是为了想案子才画一画,后来有了王妃协助,王爷就用不上这些法子了。”
慕容诺向来经不住夸,脸颊微红,转头看向沐清风。
“你这是打算画一幅画送给小承?”
慕容承站在旁边,欲言又止得张了张嘴,到底没以前那么冒失了,抿住嘴皮子把话咽了回去,但那副表情却能让人一眼看穿,一副【姐夫,你确定不是在敷衍我吗?】的意思。
沐清风余光看到他的表情,什么也没说,拿起伍三七递过来的画笔开始作画,只有墨这么一种颜色,他对着冰湖和对面白皑皑的远山眺望了一眼,便利落地落笔,在素白的宣纸上点下一滴浓墨,再斜向上拉出一道长线。
慕容承被如此粗狂的画法惊的瞪了瞪眼,然后默默直摇头。
慕容诺也不懂作画,但她相信沐清风不会浪费时间作一副没有价值的画,而且会在马车里随时备着的画具,总不会是小儿涂鸦所用吧。
所以,她很有兴致得看着沐清风到底会画成什么样。
伍三七用碗取来一些干净的雪,沐清风将画笔蘸进雪里稀释墨的浓厚,一点点得晕染宣纸上那一笔长线,慢慢的,山势浮现,层峦之间与宣纸的白交相呼应,就像有人将那冰湖对面的景致搬到了纸上。
“姐夫……”
慕容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那幅画,“这,这……不对,那《晚景江山图》是,是你……你画的?”
“还有《海棠红》和《梨香》也都是王爷画的。”热心市民伍三七笑着提醒。
慕容诺顿时一惊,“你还藏着这一手呢?!”
老皇帝虽然收走了【醉云画坊】,却不知道这画坊之所以闻名全城,正是因为沐清风的几幅画被达官贵人竞相收藏,画坊只是空壳罢了,抽走了灵魂的空壳,在财神爷手里也盘不活了。
正因此,沐清风给的一点都不心疼。
不过半个时辰,一副山中雪景图就画好了,沐清风在冰湖边以墨点了两个相依相偎的人形轮廓,慕容诺一下会意,不由一笑。
“这幅画一旦出现在【慕卿画坊】,一定会有人以为【醉云画坊】最厉害的画师被挖墙角了,”她
看向慕容承揶揄似的笑:“慕容老板,有了这幅画,算是保你画坊十年富贵和名气了,还不多谢你姐夫。”
慕容承双手抱拳鞠了个大躬,“姐夫,你就是我这辈子的恩人了,以后你让***啥我就干啥,这画坊你是老大我是老二。”
论抱大腿这事儿,慕容承比谁都麻溜,更何况是这么一条金灿灿的大腿。
只要巴结好姐夫,还愁以后没有镇馆之宝什么的吗?
慕容承这边小算盘打得噼噼啪啪响,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那边沐清风却是眉梢一挑,“先别急着谢,还有一件事,你去办好了,这画才能给你。”
“姐夫,你只管吩咐!”慕容承大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