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内。
“怎么会这样?”
慕容诺盯着那颗花瓶上的人头,一动不动,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见惯了大场面的沐清风此刻也皱紧了眉头。
要不是此刻仓库外面层层把手,都是他们的人,他可能会选择先带着慕容诺离开这里。
慕容诺缓了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伸手触摸那颗血淋淋的人头,顺着头和颈部试探着摸下去,才转头语气肯定得向沐清风道:
“不是断头,身子是连着的,就在花瓶里。”
“这怎么可能?!”
沐清风实在难以置信。
这个珐琅花瓶虽然大,约莫一人高,但是个标准的细颈大肚瓶,人的身子如何能从仅容许脖颈穿过的径口塞进去?
无论活着还是死了,都不可能做到。
慕容诺后退两步,上下打量透露和花瓶,又围着花瓶慢慢走了一圈,才推测道:“这样的杀人方法,对凶手来说一定有特殊的意义,不然就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
“不错。”
沐清风点了点头,又道:“诺儿,你先检查她的后颈部,看看有没有一样的银针。”
“好。”
慕容诺从羊皮卷袋里取出柳叶刀,用烛火烧了烧,便重新走到了尸体旁边。
在停尸房里,她顺利得检查了那两具尸体的后颈处,确认了自己对于他们窒息死的猜测,虽然还是会因为阴影不断袭入脑海而心慌冒冷汗,但比起连刀都拿不了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
沐清风替她端着烛台照亮,慕容诺便拨开死者的长发露出她的后颈,先用指腹摸了摸,但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触指腹。
她皱了皱眉,不太敢确定,便摸准一个位置下刀,隔开皮肉,直至露出死者的椎骨,然后将手指穿过皮肉探进去摸索。
皇宫,荣安殿。
慕容锦华坐在龙椅上,镶满宝石的护甲缓缓从桌案上一只金色的方盒盖子上滑过。
“本宫要的东西,就在这里面了?”
她抬起凤眸,看向站在桌案另一侧的詹廷雁。
“您交代的,自然会办的妥当。”
慕容锦华轻笑一声,“东西拿回来,也不要拖泥带水,该处理干净的,可不要留下痕迹才是!”
“皇后娘娘请放心。”
“你也不愧是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手段可比本宫想的厉害得多,这一次案子查下去,连你自己的后顾之忧,也择了个一干二净吧?”
“皇后娘娘聪慧无双,老奴这么做,也是为了以后长长久久得照顾皇后娘娘。”
詹廷雁抬起手,隔着桌子缓缓向前,浅浅得握住慕容锦华护甲的指尖。
慕容锦华没有拒绝,也没有呵斥,任由他捻住指尖最细最尖的那一点点,看着詹廷雁嘴角满足的笑,她心里却只有鄙夷的冷嗤。
“你今日的话,本宫可记下了,你连养了多年的干儿子都可以利用,以后可别算计到本宫头上才是。”
“很快,这靖国天下便是皇后娘娘您的了,我还有何可算计的?无非是为您招揽忠臣走狗,唯您马首是瞻罢了。”
“哈哈哈……说得真好听,难怪皇上换了谁伺候都不满意,就认准了你。”
“可惜皇上不明白皇后娘娘的好,他只爱江山,不爱美人。”
詹廷雁的手指试探着要再向前动一动时,慕容锦华便收回了手,吩咐道:“让内廷司选几件上品礼物来,再拟一道旨意,明日将那位越国小世子宣进宫来,本宫有笔交易要和他谈一谈。”
“是。”
詹廷雁领了命,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等他离开后,慕容锦华才抬起手在唇边,轻轻吹了吹护甲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儿啊,这天下本就应该是你的,娘马上就要为你争到手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她站起身,一身凤袍比往日里更加华丽耀眼,珠宝玉佩碰撞出清脆灵动的响声,一个宫婢上前来搀扶她,笑吟吟道:“恭喜皇后娘娘。”
“皇上病重,何来喜事?可别乱说话,小心祸从口出。”皇后嘴角勾着冷森森的弧度。
宫婢连忙点头,却并未因为这样的责备而变了脸色,反倒更谄媚了,“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走吧,去寝殿里看看咱们的皇上醒了没有,若是醒了,就该喝药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