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雄顿了顿,才回答:“是谢赑派我去牢里,故意向马祥透露静娘是如何在床上服侍他的那些谎话,刺激马祥,然后又留下麻绳,马祥虽是自缢,但却是因为受了刺激……”
“你们可知,因为这些荒谬的谎言,不仅是马祥死了,他的父母也难忍不堪双双死于家中,为了一块地,你们竟然如此罔顾人命!”沐清风一拳砸下,桌案震动。
廖雄夫妇吓了一跳,慌忙磕头,“草民知罪,王爷饶命啊……”
一旁,慕容诺也气得不轻,越是了解真相,越是心疼马祥和静娘一家,他们并未强占豪夺,只是守着自己家里传下来的一块地,老实本分得过日子,他们何错之有?
不肯将自己的地卖出去,就要招来杀身之祸吗?
廖雄夫妇求饶了好一会儿,沐清风才强压下愠怒,继续审问他们:“静娘被诬陷入狱后,是否生过孩子,孩子是谁的?”
大概是没想到沐清风连静娘在刑狱所里的事都调查清楚了,廖雄夫妇俱是一惊,廖氏才结结巴巴
地回答:
“静娘在狱里确实生过一个孩子,从日子来算,孩子应该是谢赑的,静娘生产那日的稳婆,是妾身找来带进刑狱所去的,谢赑也去了,但听说生下来的是个女婴,看都没看一眼便一脸嫌弃的走了。”
“畜生!”
慕容诺还是没忍住,低骂了一声。
“孩子怎么死的?”沐清风问。
廖氏答:“妾身没有再去过刑狱所,不太清楚,但听说没几个月那女婴便夭折了,想来是牢狱中环境差,吃得也不好,母女都没有营养,婴儿太小难以养活。”
这一点的说法,倒是和慕容承他们带回来的消息一致。
但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几个月的日日夜夜里,静娘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眼睁睁看着婴儿死在自己的怀中,身为一个母亲,又如何能接受?
她一定无数次的崩溃过,在崩溃中煎熬,生不如死,无能为力。
慕容诺感觉到脸颊微微一热,抬手抹了一把,指尖沾上一片湿润。
这是怎么了?
她可是成日和案子、尸体打交道的仵作,她不是早已学会以旁观者的身份置身案外,以免自己的观察力和判断力有失偏颇?
可是她无法克制自己去为静娘悲痛,为她的苦难落泪。
因为今时今日,她也是一位母亲了吗?
慕容诺怕沐清风发现,赶紧偏过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情绪。
可沐清风怎会没有察觉,他伸手过去,在桌下紧紧握住她的手,温热的掌心里像是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传递到她的身体里。
好像在说,‘我在,一直在。"
等慕容诺缓过来,像是水洗过的眸子看了沐清风一眼,暗暗点头示意,沐清风才继续问向廖雄夫妇。
“静娘是如何从狱中逃走的?”篳趣閣
没想到,廖雄夫妇却都是一脸懵逼。
“静娘逃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