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凤辞却忽然从床榻上下来,白日里总是无甚精神的眼也神采奕奕,他问周琅,“要看戏么?”
周琅是真的不知道南凤辞说的那个戏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只觉得烦躁的很,扯着被子将自己的头裹住,“不看。”
“你确定?”南凤辞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
周琅翻过身,“不看!”
南凤辞这一回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在周琅的怒目而视中,拍了拍他的面颊,“好戏。”
“你有病吧!”周琅是真的有点崩溃了。
南凤辞伸手在他面前一拂,漆黑的眼望着他,眸光微微有些冷意。
周琅睁大眼,他发现自己竟说不出话来了。
“乖乖陪我看戏。”南凤辞两指间倏忽出现一根银针,针芒泛着碧绿色的光,一看便是淬了剧毒的。周琅一下连呼吸都屏住了。
南凤辞解开周琅的穴道,又恢复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走。”
周琅顾忌着他刚才手中的针,只得起身跟他出去了。
现在已经入了夜,外面的更夫还没有出来,但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南凤辞拎着周琅,带他去了那死了妇人的宅子里。
这时屋子里还亮着灯光,贴到门口,还有男女翻云覆雨的声音。
周琅不知南凤辞还有听人壁角的爱好,跟着他在门口一站就是半个时辰。等房中**终歇的时候,一个女声忽然传了出来。
“夫君,你待我真好。”声音娇柔婉转。
男子应道,“你是我心肝儿,我当然要对你好。”
嘤咛声。
“那疯婆子总算是死了——从她儿子发烧死了之后,整个人就疯疯癫癫的,还想要动手打你。”男子半点不顾念夫妻之情,声音鄙夷的很,“真是该死。”
周琅听见这一声,心神猛地一震。
“姐姐昨天撞见我,还打了我一巴掌。”女子撒娇的声音。
“我不是帮你打回去了吗?没想到她夜里回去,居然就这么上吊了——真是晦气!”
周琅听到这里,已经是忍无可忍,玩弄感情尚可啐一声人渣,草菅人命就是该死了!
身旁的南凤辞终于动了动,他薄唇翕动,“你觉得这出戏好看么?”
他这一声破开了寂静的夜幕,房中苟且的男女也悚然一惊,“谁?谁在外面?!”
南凤辞侧过头看着周琅,漆黑的眸光在夜色中冷的仿佛一块冰,周琅这才明白,这个问题是在问他。
然而不等他回答,南凤辞就伸手将门推开——门在里面有插销,但南凤辞这一下,生生将那抵着门的插销也一并推断。
周琅还没见过南凤辞这样的神色,他伸手拉住他,“你要做什么?”
门已经被推开,里面暖色的光落在南凤辞的脸上。
南凤辞的侧脸显得很是冷漠,但是他分明又是在笑的,“杀人啊。”
南凤辞径自走了进去,屋子里陡然响起的尖叫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吱呀——
门被夜风吹开,周琅看到屋子里那一对男女倒在床上,红的刺眼的鲜血溅满了床幔。
南凤辞五指间都是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屋子里滴到周琅的脚边。
南凤辞打了一个哈欠。
周琅这才发觉南凤辞已经走到自己眼前来了,他看着屋子里倒在床上的男女,“他们……”
南凤辞的目光微微往后转,眼下那一粒红色的痣好似是一滴溅上去的鲜血一般刺眼,“死了。”
周琅听到这两个字,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惧怕站在眼前的人。他明明脸上的神态,和白日里没有分别……
南凤辞凑到周琅面前,像是不解他此刻为什么是这样的神态,“你这是什么表情?”
周琅又往后退了一步,“你……”
南凤辞微微皱眉,他除了双手,身上连一点血腥的气息也没有沾染,“我?”
“你杀人?”周琅这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南凤辞将沾满鲜血的双手抬起来,“用手。”
周琅脸色一变,转身往门口跑。南凤辞在黑夜里就有如鬼魅一般,周琅刚跑出几步,南凤辞就拦在了他的身前,“还跑吗?”
周琅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南凤辞甩出一个石子打他穴道,周琅一下就站住不动了。
“你真是很有意思。”南凤辞看周琅站定不动了,才不紧不慢的绕到他面前来,“胆子这么小,没见过杀人?”
真没见过的周琅,“……”
南凤辞伸出沾着鲜血的手,在周琅身上揉了揉,周琅今天穿的是一身淡蓝色的衣裳,他这血手印一印上去,就刺眼的很。他十指在周琅胸前擦干净,又滑到周琅身后,去捏了捏他的屁股。
周琅睁大眼。
“以后戏看多了,就不怕了。”南凤辞收回干干净净的十指,又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
“我要回侯府——”他宁愿被谢萦怀活活做死在床上也不愿意继续和这个人呆在一块儿。
南凤辞像是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周琅张口想要重复一遍,南凤辞手一抬,他的哑穴也被点上了。
“你哪儿也别想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渣作者:说一下自己的长处
令狐胤:我年少为将,有万夫莫当之勇
渣作者:你肾虚
谢萦怀:我文采风流,安邦定国也不在话下
渣作者:你力竭
南凤辞:我的长处就是长
渣作者:emmmmmmmm……【你不按套路来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