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听得认真,等着张筠年讲解那张关系图。
却是不想,张筠年将那张纸搓了搓,搓成了一根小细条儿,递给了颜玦,“殿下拿回去看就知晓了。老夫算算时辰,该回去歇着了。”
“若是再晚了些,我家中那母老虎,该要挠我了。她还等着,我带这酒回去,同她一道儿吃卤猪耳朵呢。”
“殿下日后若是有需要,张筠年拼了这一身老骨头,都义不容辞。”
他说着,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说道,“殿下选去三司,当真是选对了。这其中,十分的玄妙,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多喝上几杯,指不定就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陈望书看了看张筠年,他说完这番话之后,便好似又成了人前的那个临安府尹。
刚刚还不瘸的腿,一会儿工夫,又瘸了起来。
他慢腾腾的走到墙边,拿了拐杖,又从地上提溜了一小坛子酒,对着陈望书同颜玦摆了摆手,“那老臣,便等着殿下的好消息了。”
不等陈望书同颜玦回过神来,张筠年已经飞快的出了小院子,上了马车,跑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让她有些发懵。
“不是谋臣么?戏简直比我还多!那腿好家伙,生了灵性,叫它瘸,它就瘸。叫它好,它就好。”
颜玦本身就有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名字的纸了,好家伙如今又多了一张。
陈望书想着,没好气的走到墙边,亦是抱了一坛子酒,塞到了颜玦怀中,“不拿白不拿。”
颜玦见状,果断的又拿了一坛,绝不让两手空着,“多拿一坛算一坛。”
“张大人这是在给我线索,考验我。什么大陈朝的希望,什么未来的储君,都是随口恭维。我有几斤几两,他助我一臂之力后,能活上几个年头?却是一无所知。”
“那三点……”颜玦本想竖起三根手指头掰扯,却发现自己个抱着酒坛子挪不出空来,只得作罢。
“我目前都不具备。张大人年纪大了,已经功成名就,泽被子孙,心中若是没有一杆天平秤,那就不是谋臣了。”
颜玦说着,心情平静得很。
这世上并非没有愚忠之人,但更多的人,一辈子都在不断的权衡利弊,做出抉择。你自己个烂泥扶不上墙,就不要怪旁人,没有效忠于你。
陈望书瞧着,心中欢喜起来,她撸了撸袖子,“那就让咱们大干一场便是。”
“看来今日,张大人约咱们在酒坊里见面,并非是偶然为之,乃是有深意。”陈望书说着,看了看四周,巷子里还是静悄悄的,连一只过路的夜猫都没有。
这一整条巷子,都是铺子,乍一眼看去,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可仔细一瞧,那匾额上的字,分明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陈望书觉得,自己的眼中闪烁着仇富的光,“该不会这一整条巷子,都是姓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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