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妃松了一口气,四下里看了看。这求德院里种满了桃花树,开得满树樱红。
屋子里传来了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平王妃手一挥,那两个侍卫,便留在了院子门口。
……
陈望书坐在后窗边,山寺里格外的冷,虽然如今已经是暖春,但那风吹到脸上,依旧凉悠悠的。
“七哥,你不要这样,我如今已经嫁人了,乃是有夫之妇,这般是不行的。再说了,柳娘子方才给了生了孩子,高妹妹又待你情深意重。”
“咱们……若是叫人瞧见了,那便是死路一条……你走罢,日后咱们再也不要私下见面了,再见就当做是不认识罢。”
她说着,声音里带了哭腔,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站在一旁的木槿,红了眼睛。
姑娘,你说得怪感人的,可要是不翘起二郎腿就好了,现在我瞧着您像是年节的时候,问店铺的掌柜的,拿银子时候的样子!
她正想着,又听见陈望书的声音变了。
“你别说了,我只恨……我恨……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你,忘不掉初次见你,你穿着大红色的衣衫,像是画中走来的仙女。”
“虽然你已经嫁了人,可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难忘的。”
虽然不是头一回听见了,但木槿还是吓了一大跳,她四处的瞟了瞟,确认姜邺辰已经不在这里了,方才一脸复杂的看着陈望书。
姜邺辰的声音,的的确确是从她那个翘着二郎腿,就差拿包蚕豆磕的姑娘,发出来的。
陈望书的惊喜远不止如此。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重重的对着自己的手背亲了一口,发出了清晰又明亮的声音。
然后给木槿一个眼神,木槿立马过去,搂住了陈望书的腰,一个翻滚出了后窗。
她旁的功夫不如颜玦,但是轻功却是十分的擅长。
毕竟当初府中选中了她,唯一的目的,便是在乱世之中,带着姑娘逃命。
跑不快,怎么逃命!
那屋外的平王妃听着,喜出望外,暗骂了一句狗男女!
瞪了那大嗓门的女婢一眼。
女婢心领神会,仰起了头,宛若贪狼望月尖叫一声。
那厢平王府的嬷嬷,嚷嚷了起来,“不好,这声音怎么是从求德院传来的,王妃刚才去了求德院。”
还在那竹林小院里的夫人们,一听到有瓜吃……不是,一听到有异动,一个个的随着平王府的仆从们,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了过来。
平王妃竖起耳朵一听,听到了窗子晃动的声音,心知有人逃跑,猛地一推,那门竟是没有关的。那床榻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小风吹在她的脸上,凉飕飕的。
她看了看那床榻,上头乱糟糟的,显然有人刚刚在上头激战过。
窗子摇晃着,在那窗户边缘,有什么东西发着光,亮晶晶的。
她跺了跺脚,冲了过去,将那东西取了下来,那是一枚玉佩。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在院子中尖叫着的女婢,瞧见来人,忙说道,“奴瞧见,奴瞧见……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一时惊慌……”
屋外的夫人,一个个的涌了进来。
这屋子里是个什么情形,他们都是过来人,还能不知晓么?
“发生了何事?玉昭,这求德院不是你给我定下的么?怎么平王妃会在里头呢?”
平王妃猛的一抬头,见陈望书站在门口,从人群中探出了小脑袋,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