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书对着那中年男子行了谢礼。
她扭过头,看向了平王妃,“女子生存艰难,我做不出随随便便污蔑人的事情。”
“平王妃既然不知道从何解释起,那不如我来发问。先前你也这般问过的。”
“一问王妃,是如何得知姜邺辰送出的首饰上,带有个邺字?”
莫不是你收过他送的,不然如何知晓?
“二问王妃,为何你的身上,揣着带着邺字的男子的汗巾子?”
“三问王妃,为何你要撒谎,欺骗我们。这屋子里,到底还有没有那所谓的紫衣姑娘?”
“女婢瞧见了不得的事情后下意识的尖叫声……开着窗户,跳窗逃走的人,只有男子一个人的脚印……还有那块被你摔得面目全非的玉佩,柳娘子拿着看了许久,一定很伤心难过吧。
你说的那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真相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呢?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我陈望书同姜邺辰有私情,立即将我沉塘,我绝对毫无怨言。”
“我当真是十分的不能够理解,你我无冤无仇的,都是女子,为何你要这般的害我。简直像是内宅争风吃醋一般。可是你夫君是平王,我夫君是扈国公,争的是哪门子风,吃的又是哪门子醋?”
“若王妃是七皇子妃,吃醋我当年曾经同七殿下定过亲,那也就罢了……可这?”
陈望书说着,皱起了眉头,疑惑的摊了摊手。
后又想到,这里的人,未必明白摊手是何等意思。
于是又睁大了无辜的大眼睛,一副求解的样子,看向了平王妃。仿佛等着夫子传道受业解惑的学子一般。
平王妃每听陈望书说一句话,心惊肉跳便多上一分。
她可算是明白,为何当初她婆母皇后娘娘去世时,给他们留下的临终遗言,是何意思了。
她说,若是没有想好对陈望书以及颜玦一击必杀的万全之策,便打落牙齿和血吞,忘记前仇旧恨,把他们当父亲供着。
等大殿下成了国君,坐稳了江山,再报仇雪恨不迟。
可她没有听。
大皇子如日中天,官家已经给他看了许多年轻貌美,家世极好的贵族女子,要做平王侧妃。
到时候,她的身世,容姿才学,统统叫人比下去了,又该如何在平王妃立足。
她想要立功,若是她为平王报了母仇,那她在平王心中的地位,那便是固若金汤!
她也不想要去招惹陈望书,可她没有想到,皇后说的是真的,陈望书不光是铜墙铁壁,她就是一把铡刀。
人好好的在那里,你非要把头伸进去,她不铡你,铡谁?
陈望书说的话,看似句句为她着想,半句未提她同姜邺辰不清不楚。
可是,她句句都在说,她对姜邺辰有超过嫂子同小叔子的情感,所以方才介意她之前同姜邺辰定了亲,方才整出这么一出事来。
她就差指着鼻子说:平王妃,你在撒谎,今日分明就是旁边的院子里,人多眼杂,你瞧着我又折回去了,求德院里,便同姜邺辰这般那般,你那女婢,不慎瞧见了,下意识的大呼出声。
你道不好,叫姜邺辰跳窗逃走,所以窗下只有一个男子的脚印。姜邺辰跑得急,掉下了玉佩,你为了毁灭证据,故意摔坏了它。
姜邺辰还留下了汗巾子,你来不及藏好,便揣进了怀中,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汗巾子,竟然露出了一个角来。
平王妃想着,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我若是同姜邺辰有私,为何要污蔑你们,故意把这件事戳穿,害他呢?我若是对他有情谊,有情到吃醋的地步了,那我又为何,要害他在这临安城,没有立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