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特斯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而是顺着霍登的话语细细思考。
雷彼得斯则稍稍急切了一些,“可是……”
霍登摇了摇头,“可是,疑点依旧很多。我的意思是,用布鲁的猜想来推测,我们的确可以解答一些疑问,但同样,还有无数疑点存在。我可以简单罗列一下。”
“塞缪尔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说图诺那些没有见过菲洛子爵的人们,但是菲洛子爵的财产和荣耀却需要市政厅的相关手续才能够继承,塞缪尔带着完全不同的一张脸孔出现,他又到底是怎么骗过所有人的呢?”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按照我们此前的推断,塞缪尔应该是受害者,菲洛子爵是加害者,但现在位置却彻底颠倒过来了,而且看起来不像是意外,倒像是预谋的。我们且不说塞缪尔到底是怎么预谋的,菲洛子爵又怎么可能让自己从提前预谋的加害者身份落到一无所谓的位置呢?”
“而且,不要忘记了,这个家伙又扮演什么角色?”
最后一句话,霍登还指了指自己,嘴角轻松的笑容上扬起来,让紧张的气氛又不知不觉地松弛了下来。
“这仅仅只是一部分而已,另外,为什么流浪汉在失踪?为什么贵族是灭口南丁格尔、阿尔伯等人,却没有灭口塞缪尔?如果菲洛子爵是他们的利益共同体,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戳破塞缪尔的伪装呢?”
说到这里,霍登的视线轻轻往上挑了挑,“如果需要,这样的疑点我还可以继续罗列下去。”然后视线落在了罗本身上。
此时,罗本已经重新睁开了眼睛,眼底深处隐藏着错杂的情绪,难以简单描述。
“罗本,还记得我今天对雷说的话吗?”
“我们现在都不知道真相,也许是好的,也许是坏的,在我们做出判断之前,应该尽可能收集足够多的线索,然后顺着这些证据靠近真相。”
“雷的想法是正确的,真相可能很可怕,却也可能很美好,但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应该坚定自己的信念。”
霍登并不是为塞缪尔辩护,他和三个小伙伴一样,今晚的思绪也受到了猛烈的冲击,但他还是尽可能保持冷静,因为真相隐藏在迷雾背后,他的慌乱和盲目,只会引导自己走向深渊。
说到这里,布鲁特斯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转头看向罗本,“再说了,奈尔的话也有道理,我们不能否认,可能是外貌有些相似的人呢?我们还没有亲眼见过这位新的菲洛子爵呢,就这样胡乱下结论,着实不靠谱。”
罗本的鼻子微微有些堵塞,但所有话语却卡在喉咙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没有必要太感动,我正在努力收买同伴,你没有察觉吗?”霍登嘴角轻轻上扬起来,依旧是欠揍的懒洋洋模样,这让布鲁特斯和雷彼得斯双双笑了起来。
雷彼得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罗本的肩膀,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支持。
霍登正准备再说点什么,但脑海却闪过一个灵感,一个清晰的确切的完整的……而且荒谬的可怕的灵感。
这一个灵感,瞬间就将所有事情全部串联起来——真正意义上的所有事情!
但是,这种想法着实太过荒唐也太过可怕,以至于霍登的后背爬上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打了一个冷颤。
他需要冷静下来,细细地理清思路才行,不能急切,千万不能急躁,这就好像一盘棋局,越是错综复杂的棋谱,就越是需要冷静的大局观才能够掌控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