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戎瑱久久出神的目光太过于涣散，亦或是阿肆的心思太过于细腻，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戎瑱的面上，自然，也就未曾放过他眼底那些错综复杂的神情。只是，也仅仅只有一瞬，阿肆便收起了眼底的错愕，此时此刻的她，所在乎的，不过是几步之外的那一具白骨罢了。

没有得到戎瑱的回应，阿肆像是不依不饶似得，又是重复了一遍，“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又该怎么处置你的皇后？对于对他的亵渎，我一向都是不允许的，你应该知道的。”早在戎瑱向她摊牌，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后，阿肆再也不是藏着掖着了，相反，她竟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原本以为，她没有任何的理由能够靠近戎睿，即便是靠近了，也只有她一个人孤独的缅怀着，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着戎睿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即便是敌人，她也觉得很是美好，因为，她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面对那些曾经的回忆，至少，能够有个人陪着她，有个人见证了她与戎睿那些点点滴滴。

阿肆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当初的自己不过是一个不通世故的狼孩，若非是有戎睿，只怕她这一辈子都要如此下去，像是一只野狼一样，生活在深林之中，每每都要从同伴的口中夺下那些能够温饱的食物，鲜血淋漓，如今想来，尽是让人有些作呕。

她的所有，都是戎睿一字一句教出来的，乖乖的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吃饭。不再像是个动物一样用深林中的物什遮蔽身子，而是一件一件穿上衣裳，不再是窝着地上，随便一处都能够睡着，而是要躺在床榻之上，盖上被子睡觉。不再是像是狼嚎一般，倾诉着连她都不知道如何启口的那些情绪，而是像人一样，说着强调不一的言语。

只是，那个人不在了，永远的消失了，如今，即便是他的面容，阿肆竟是开始觉得有些模糊了。

所以她慌了，她想要拼命的寻找有关于他的回忆，将他锁在她心底最是柔软的深处，她不想忘记他，若是连她都忘记了他，那么，还会有谁记得他，多年以后，还会有谁知道，这个男子，曾经高坐万民之上，曾经指点江山，气势如虹！

戎瑱望向阿肆，他恨她，毋庸置疑。可是，却也只有他懂她！

他能够读懂她眼底的哀伤，能够读懂她眼底的眷恋不舍，能够读懂她拼了命的想要记住那个男人。她，是可怜的，而他，亦然。

他张了张嘴，在阿肆的注视下想要回答她方才的问题，可是当他张了张嘴之后，却发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该怎么去处置他和他的皇后呢？将那一具原本封尘在记忆的最深处的那抹身影再次的挖出来，他们又该用什么样的神情去面对，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