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并不在乎的,他在乎的只有那个他所敬仰的哥哥,甚至他想,是不是他将羌国毁了,哥哥便会回来,责骂他,即便是杀了他,即便是像是他亲手杀了他一样,杀了他,他也毫无怨言。
可是没有,他放弃了羌国。等来的却是一副棺冢葬之,他只觉得这是上天在开玩笑。
他不甘心,为什么她羌阿肆能够借体重生,为什么她羌阿肆就能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哥哥就真的没有一点活下来的希望了。
他猛然间抬起头来,恨恨的盯着阿肆,他不甘心啊,他甚至是在来之前,觉得这个她羌阿肆的一场戏,一场想要将戎睿藏起来的戏,可是他错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看到了她羌阿肆在雨中失魂落魄的奔过来,他看到了她羌阿肆用尽一切力气在哭喊,他看到了她羌阿肆几乎奔溃了的模样。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哥哥,真的不在了。
阿肆看向戎瑱,只觉得他的说辞很是可笑。
因为敬仰吗?因为在乎吗?若当真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为什么要亲手毁了他,为什么觉得即便是死了,他就应该受尽世人的敬仰,而并非苟延残喘的存活在这个世上,受到百姓的诟病?
阿肆只觉得荒唐,可笑的荒唐!
“戎瑱,你这不是敬仰,你这并不是舍身为他,你疯了,疯了!”阿肆只觉得心口间疼得离开。
就因为他病态的敬仰,就因为他自以为是的受到天下人的敬仰,他竟是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甚至是觉得,杀了戎睿便是为了他的名留千史。
可笑,当真是可笑,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加可笑的事情吗?这天底下还有比他更是疯狂的人了吗?
“可是,他已经不在了,戎瑱,因着你的自以为是,因着你的野心,他不在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轮回之路尚且属于传说,他已然消散在这个世间了,棺冢一副,黄土一抷,这便成了他的宿命了。”
戎瑱听着阿肆的话,疯狂的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她所说的,他是为了哥哥好,他想要哥哥成为天下人口中贤主明君。
“戎瑱,这并非是他的想法,他只希望国泰民安,他只希望羌国百姓能够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不再饱受黄沙侵袭,不再食不果腹。可是你呢?那是你自己所幻想出来的,那是你自私的想法,你断送了他的性命,因为你口中的敬仰,因为你对他血浓于水的爱,你亲手毁了他!”
阿肆毫不留情的怒吼,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够如此的病态,怎么能够用自己的自以为是,怎么能够用自己的狼子野心去毁了一个人。
天下人的敬仰,戎睿他不需要,他只是一个人,他不是神,无需做到万民臣服!
可为何,这般简单的道理,他戎瑱竟是不懂,竟是成了以爱为名,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哥哥。她觉得他疯了,一定是疯了